“孟焯大王,别来无恙?”
一个声音从孟焯的头顶传来,遥远的似乎来自于天外。
孟焯的头再次深深的埋在地上,一声不吭。
作为整个南方的联盟统领,在已经来到自己统辖的地方之后,如此惨象的被人抓住,孟焯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死了的好。
趴在孟焯身边的朵锴和阿突瀚相互看了一眼,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还在水里挣扎着的南军士卒,又向自己的大寨方向看过去,发现,整座大寨的外面已经布满了蜀军。
“我家陛下在你等渡河去袭击我寨的时候,已经派末将赶来尽收你寨。”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末将无意于抓捕过多的南人,只要你三人即可。”
“木悠大王何在?”朵锴用力拧干衣服上面的水渍,抬头问道。
木悠在孟焯等人出营之前,自告奋勇的留在这里看守营寨。
“木悠大王不识时务,试图用毒蛇伤我,已经被我斩杀,尸体扔进了这河中。”头顶的声音回答。
其实,早在蜀军未占领南人营寨之前,木悠已经带领着自己的洞丁们离开。
木悠果然守信,从这之后,无论是部落间的内部争斗,还是后来抵御外族的入侵,他一直都不曾再驱动过任何野兽。
“孟焯大王若无说辞,小人带你去见我家陛下。”头顶的声音远去,随后,便有几名蜀军士卒过来,用粗粗的绳子将三个人捆了起来。
“都是黎隐那厮害我!”孟焯咬牙切齿的说道。
占领南人营寨的人是那位周姓将军。
按照刘永的吩咐,他只要占据了南人的大营,并能够抓到孟焯等人,就算是大功告成,至于那些没有被淹死而逃上岸的南军士卒,不必去管他们。
刘永知道,这些人经历过这次失败之后,必然会各自散去,这也是自己促使孟焯下决心彻底投降的一个手段。
周姓将军刚刚骑上战马,还没等下令带三个人回去,一匹战马飞奔而来。
“回禀周将军,陛下已经尽收跑回对岸的南军士卒,并发放路资要其归家。”马上的人故意很大声的说道,“还有,要周将军好生款待孟焯大王等人,若肯答应罢兵,并保证从今后不再来犯,可带去见陛下。若还想继续争斗,周将军可立刻放其归去,容其再来。”
周姓将军故作惊讶状。
“陛下因何不见孟焯大王?”
“陛下说,两次擒拿,羞于见他。”那人说着还向站在周姓将军马前的孟焯等三人看了一眼。
朵锴和阿突瀚皆面有愧色。
孟焯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一张大脸变成了熟透了的猪肝色。
“还请周将军遵旨行事,陛下稍后会派来赵统将军亲自作陪。”那人又说道。
“微臣遵旨就是。”周姓将军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
传旨官却并不急于离开,而是来到了孟焯等人的跟前,看着孟焯满是水渍的狼狈样子,尽量忍住笑,问道,“不知孟焯大王如何想法,要小人回去怎样上奏陛下?”
孟焯恨恨地哼了一声。
“你家陛下可敢于过河来与我决战吗?”
那人摇头。
“陛下说过,他只在泸水对岸等待大王,不会轻易渡河。”
“为何如此?”
“陛下说,渡河之后便进入了孟焯大王的疆土,陛下不忍要南人百姓遭受战争之苦,也无意于南人半寸土地,只要大王真心和好,从此后与我家陛下只做兄弟。”
这番话,说得孟焯就像是被人不停的抓痒,浑身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