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朱凤对天长啸道,“张解元以真心待我,我恐怕要害了他!”
……
……
翌日。
大臣还在等候朝见,却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陈宽匆忙到来,告知朝议要延后。
众大臣也早有所料。
得了天花,相当于等上天审判。
小公主年岁还小,得天花更危险,就算是皇室之女也无例外。
李东阳说出个消息:“据闻,昨日太医院所有人都未出宫门,或许是宫内疫病已进一步蔓延。”
吏部尚书屠滽道:“希望陛下躬体无碍,也希望公主能转危为安。”
“嗯。”
众大臣都在点头。
小公主已经发病,没办法,希望这病不要传到皇帝身上才是真的。
……
……
一直等了半个多时辰,朝议才进行。
而朱祐樘则拖着疲惫的身躯到来。
“诸位卿家,让尔等久等了。”朱祐樘看起来很疲倦,坐在那连说话都中气不足,这模样,让大臣看了都觉得心疼。
“咳咳!”
朱祐樘还咳嗽了两声。
这就让在场大臣心生警觉,不会连皇帝也染病了吧?
“昨日说到哪里了?”
朱祐樘一上来,就好像是要重开昨日的话题,继续谈论秋粮入库的事。
总督仓场的王继走出来道:“陛下,若是您未休息好,不如这些事,等延后再说。”
“哦。”
朱祐樘先是一怔。
大概是睡得不够,脑袋不太灵光,随后他想到什么,在众人面前笑了笑,一脸宽慰的模样。
众大臣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皇帝这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朱祐樘对旁边司礼监秉笔太监韦彬摆摆手,意思是让韦彬来说。
韦彬道:“诸位,小公主的病情,已大为好转了。”
“啊?”
在场的大臣一片愕然。
昨天才发病,今天就大为好转?
当我们不知道痘疮这病是有多凶恶是吧?就算是健壮的小伙子,得了痘疮,都要卧床三四日,能死里逃生的基本都会留下生过痘疮的疤痕。
韦彬道:“昨日小公主是发了痘疮,病起得很急,但起病之后,说也奇怪,身上只有红疹,并未有脓疱出现,就算是发烧,烧得也不重,到昨日下午,烧便退了。昨夜几位太医和戴公公都在旁照顾,一早时,连小公主身上的红疹也都退了,小公主用膳用药都很正常,已能下地玩耍……”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臣不由面面相觑。
刘健走出来问道:“陛下,先前公主的病情,是否有误诊的情况?”
在大臣看来,如果病情不同寻常,那就一定是病症给诊断错了。
朱祐樘面带欣慰之色道:“朕问过太医,他们也说,痘疮之症毋庸置疑,但小公主这种情况极为罕见,或许是公主有上天庇佑。不过朕更觉得,乃因成国公家的孩子献药有功,他能不避嫌疑,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赶到京师来献药,是个好孩子。”
“这……”本来刘健还想否认这两件事有关联。
可问题是……
刘健也解释不清楚。
痘疮病也发了,说明小公主的确是接触过痘疮病患,病得却又离奇的轻,这能用常理来解释吗?
“朕还问过太医,说是戴义这几日衣不解带,照顾得很是辛劳,他手臂上也曾发过红疹,但很快就褪去……看来此药的确是有神效,朕已准备亲自用药。”
朱祐樘又说出个让在场之人大为惊讶的消息。
这次众大臣近乎是一致反对:“陛下,不可!”
朱祐樘道:“朕知道你们的担心,但连公主都无碍,难道你们还觉得那药有何问题不成?不过朕也不急于一时,先给宫廷近侍用过药,他们常进出于皇宫內苑,等他们都用过也无事,朕和皇后还有太子,再用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