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理寺少卿杨佑显,杨大人已经在密室等候多时了。”老管家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道。
刘询应了一声问:“是从密道来的吧?”
“正是,老爷吩咐过,杨大人很小心的。”
刘询点点头,“你去备一些酒菜送去,本王就来了。”
老管家点头称是,便转身离去了。
宁王府的密道,是专门为方便与心腹往来而修建的,平日关系平常的属下并不知晓,只有宁王认为身份地位显赫,且是自己心腹的人才知道这条密道。宁王府的前门就是西宁街最繁华的地段,就在这个路口便是一座酒楼,这座酒楼其实就是宁王暗中派人买下的,实际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故而在酒楼的柴房内修了一条暗道,直通宁王府的柴房。
刘行之见父王神神秘秘的,最近总让杨佑显走密道,心下也奇怪,于是问:“父王,杨佑显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老往咱们府上跑!”
刘询从书案后的圈椅吃力的边站起身,边道:“走吧,一起去问问你就知道了。”
说罢,刘询走在前头,刘行之和刘行远随在左右,刘行之见哥哥也跟去,便阴阳怪气的道:“哥,父王说让我去看看,我看你还是去周姨娘那去请个安罢。”
刘行远被弟弟这么一说,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人走出房门,再看看弟弟谄媚的扶着父王的动作,心底里不禁有些酸楚,顿时感觉鼻头一酸,叹息了一声,便直接去母亲的房间去请安了。
刘行之扶着父王走了几进院子,来到后院的柴房,看了看门外四处无人,刘行之便回屋,拨开角落的柴火堆,角落底下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刘行之俯身轻轻扭动了一下石头,机关瞬间就被触发。接着面前的那一堵墙出现了一扇暗门,缓缓的被打开,借着里面的火光,可以看清楚暗室,差不多有四丈见方,正对着还有一条通道,是通过西宁街酒楼的柴房,正中间只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圈椅。
暗室里,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常服正坐着等候,见宁王出现,赶忙站起来躬身失礼。
“杨大人不必客气,赶紧坐下,我们一起喝几杯。”刘询和杨佑显相互谦让着坐下。
桌子上,老管家已经摆好了酒菜。刚坐定,刘询就迫不及待的追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刘行之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于是也认真的坐在旁边侧耳倾听。
杨佑显沾沾自喜的汇报道:“现在据下官这两日的观察,李释之确实开始坐立不安,对下属没少发脾气。看来魏王真的想要对他动刀了。”
“嗯!”刘询深思恍惚了一下,“这对我们而言,不是什么坏事。”
刘行之不明就里,好奇的问:“什么意思?”
杨佑显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大理寺卿李释之是李皇后的长兄,可以说是太子的人。不过前两日早朝的时候,御史大夫杜宗庭又将当年李释之主审的‘吴卿丰’一案搬出来,指控李大人当年失察之罪。”
“哦?”刘行之愈加好奇,“这个我知道,不过那杜宗庭为何还要翻出这样的陈年旧账?”
“公子您可能不知,这杜宗庭行事小心,谁也猜不准他是谁的人!不过这老家伙,既然能两年内从台院的六品侍御史连上三阶,一跃而成御史大夫,想来背后的靠山必定不一般。此次重翻旧帐,估计为的就是扳倒李皇后的长兄李释之。”杨佑显有些不可思议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