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商议之时,有宦官来报:“太子爷,布政使安擦司诸官求见!”
“四哥,咱回去吧,一切该结束了!”朱景洪笑着说道。
“走吧!”
当朱景洪二人返回寝殿时,巡按都御史赵旭言也到了,他醒得确实很是时候。
官场中人都有人脉网,这同样也是一张消息网,网上利益相连的人,会自发把消息传给该知道的人。
而消息链的顶端,自然是金陵的一众高官。
藩臬二司的参政、参议、副使佥事都陆续赶来,其中也包括钱瑞明和刘德言。
所谓因势利导,在这极为关键的时刻,高官们都来到了行宫,一场非正式的觐见,俨然成了金陵最高级别议事。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议事很关键,关系到金陵各大小衙门做事风向,甚至牵涉一众高官的荣辱生死,所以他们必须要到场。
然而诡异的是,十几名金陵高官聚于殿外,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虽是共事多年的同僚,彼此之间此刻互相提防,外加心情沉重又怎么说得出话来。
于是众人就这么等着,直到朱景洪二人返回了寝殿。
“列位大人,太子爷回来了,请诸位进殿!”
听到宦官传话,一众官员皆整肃仪容,并依官阶排班列,沿着台阶往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只见朱景源已坐主位上,一旁是朱景洪侍立着。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今天的事要有個解释,所以没等众人发问,朱景源便开口:“今日学子汇聚,惊扰太祖陵寝之事,诸位可都知道了?”
这话等同于认定,学子们确实惊扰了陵寝。
“臣等知道了!”布政使郑显林开口。
朱景源叹了口气,一脸惋惜道:“锦衣卫抓了人,如今正在审问,这事儿暂且不予理会,之后会有结果……”
他这表情可不是演的,他是真为学子们感到惋惜。
朱景洪站在一边,之前两位知县前车之鉴,此刻无人出言打断朱景源说话。
他说放到一边不予理会,其他人也只能认同。
唯有钱瑞明和刘德言,此时感到惴惴不安,脸色已经变得不太好看。
“何顾谨……”
“臣在!”
“你那边案情可已审清?”
何顾谨郑重答道:“回禀太子爷,案情已经梳理明白,胡进安贪污府库钱粮,迫害百姓敲诈钱财,证据确凿!”
“既已证据确凿,那就定在明日宣判……布政司和巡按都御史,都要派人前去听审问!”朱景源目光扫视左右。
“臣领命!”
郑显林和赵旭言相继表态,事情已经要尘埃落定。
“太子爷,臣有话要说!”刘德言终于忍不住。
朱景源看向他,说道:“你说!”
“今日审案臣在旁听,案情并未明了,其中曲折还未理清,只怕明日不能宣判!”
有人胆子大提出质疑,这一情况兄弟二人早有预判,朱景源丝毫不慌。
“既有曲折,也可明日一同审清,孤想说的是……明日此案必须宣判!”
“是!”刘德言退了回去。
“若无其他事情,今日便到这里,尔等都回去吧!”
没等众人反应,朱景源直接起身离开,众人便是想说话也没机会了。
这次议事很重要,但又好像没议个啥,但对局势的改变却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