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的这个散骑常侍,说白了,不就是陪皇帝聊天用的。
听到李二都这么说了,李重自然也是回道:“陛下是不是历朝历代最憋屈的皇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陛下要是再不下决定,明年夏天,你还得留在长安城蒸暑气。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
李重:“我想证明,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人话。”
李重:“主要是这隋朝的仁寿宫建得还挺好的,如果就这么浪费了,挺可惜的。”
“那你怎么保证皇后不生病?”
李重:“我亲自盯着她。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是很理解。”
李二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就是,为什么不管是长孙皇后生病,还是李承乾生病,你们大唐的人都喜欢请僧人或者是道士回家作法祈福?这要是放到一千年以后,那绝对是封建迷信。既然病了,那就要找医生,这可是一千年以后的人的常识。一味地去信那些僧人、妖道只会耽误病人的病情。”
只能说,李二不是很能理解李重的这一番话,说道:“难道请僧人、道士回家作法祈福不对?”
李重:“这当然是不对的!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对方的祈福有用。”
李二也不去反驳李重,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能互相理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难道他们作法祈福的时候,还要喝符水什么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不定那符水里面,还有一定的能够拿来治病的东西。”
“但如果仅仅只是祈福,我看,作用并不会很大。病人之所以会痊愈,根本不是这些僧人、道士的功劳,只是恰好,到了那個时间,病人的病就会痊愈。”
李二便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李重:“装神弄鬼要不得。要想治病,还是要看医生,煮药喝。我还曾听闻,在大唐,有人治疟疾,治疗的手段竟然是‘驱鬼’。这不是瞎胡闹吗!不过这往往都是那些十分偏僻的乡村了,这江湖骗子要赚人钱财,说实话,也不容易。我觉得,这些僧人、道士,就跟这些江湖骗子,没什么两样。”
“当然了!我不是说所有僧人、道士都这样,只是,有的僧人、道士,确实就是江湖骗子。”
“今后,要是皇后病了,李承乾病了,一定不要去请那些僧人、道士,要请就请孙思邈,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肯定会为皇后跟太子治病的。”
李二便道:“那你面子还挺大。”
李重:“我觉得,但凡是名医,恐怕都不太愿意在宫中任职,因为怎么说呢,一旦出个差错,就有可能有性命之危,更别说还有各种各样的禁忌,比如说,不能拿银针刺脑。正是因为这样被束缚住了手脚,所以即便是医疗条件最好的皇家,病死的皇子、公主也不少。因为,有些病,御医根本就不敢治,一般只敢采取保守治疗。”
李二:“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重:“没有。”
李二:“那伱还说。”
李重:“陛下敢不敢让皇后去仁寿宫?”
李二沉默了一下下,然后说道:“李重,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拿皇后的命在冒险。”
李重便道:“那没办法,我觉得最好的话,就是你去避暑,她不去。”
李二当然也不可能同意这样的安排。
李重:“或者……直接在长安城的东北角,再建一个宫城。”
李二:“张玄素那些人能同意?”
李重:“我到时候上朝,你问谁有事要奏,我就站出来上奏,说长安城地势低洼,而夏天又常常炎热,这不利于陛下的身体,为了大唐千秋万代,请求在长安城的东北角,新建一个宫城。如果有人反驳,我就说他是不是想陛下早点死。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说不出话。而且……以我在民间的名声,不说爱民如子,但至少,百姓的脚踏缫车、打谷机是我做出来的吧,疟疾是我给他们看好的吧,百姓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当然了!你这要是想建得太过于奢华,那肯定也是不行的。就先建个一般般的,凑合一下吧。以后,等大唐的国力上去了,再一点点地加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