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说的是啊!”下面的乡绅,纷纷开口,“将军,近些年来,汝宁年年过兵打仗,只要一有兵来,我们就得拿些东西出来犒劳大军,特别是那左良玉,给少了就纵兵抢劫,比土匪还很,我们的家底早就掏得差不多了。另外现在年景也不好,地里没什么收成,两万石对我们来真的太多了。”
河南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天灾和战乱,地主家里也不可能钱粮满仓。这些士绅高二哥以后还的依靠,也不能让他们太惨,分摊的粮食必须要在他们承受的范围内才行。
“本将也不是不理解大家的难处,了解我的人,都知道高某最仁义,诨号呼保义。这次为了保护汝宁,高某也是将钱财用尽。”高二哥故作为难,叹了口气:“不过既然鲁府君说了,那高某就在做出点牺牲,从军粮中挤出五千石,众位分摊一万五千石,大家伙儿同舟共济,先把粮食凑齐,然后给闯王送过去,免得闯王没了耐心,派兵马来取。大家以为怎么样?”
一万五千石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汝宁本就多山林,又连连打仗剿匪,众人的负担依然很众,不过高将军把藩库的钱粮都交了,还拿出军粮,他们就算再苦,勒紧裤腰带也得把粮食凑齐了。
只是众人心里却有点担心,李自成驻兵南阳,近百万人也不种地,两万石粮食可以说是杯水车薪,他们用不了多久就得吃完,到时候又伸手要,那可怎么办?
陈业雄与几个士绅商议了一下,一脸忧郁的拱手道:“高将军仁义,我们都知道。只是大伙儿这次凑齐了一万五千石粮食,各家粮库也就空了。如果闯王吃完了粮,又继续找我们要,那我们就只能一起上吊了。我们都信得过高将军,高将军能不能给我们个准话,闯王还会要吗?”
高二哥闻语,连忙保证道:“这个你们可以放心,咱们这批粮食交上去后,闯王就得拔营西进,去吃关中,所以这批粮食交了之后,闯王就不会再找我们要粮了。不过这种临时强征虽然没有了,但是从明年开始,田亩却要重新清算,征收正常的田赋,为大军提供稳定的钱粮收入。”
众人听说李自成要拔营西走,去吃关中,这虽然苦了关中百姓,但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至于清理田亩,开征正常的赋税,那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陈业雄与几名士绅听后脸上不禁一阵欣喜,只要能送走李自成这尊瘟神,那他们砸锅卖铁,也得把粮食凑齐。只是他们微笑一阵,才觉得这样幸灾乐祸,似乎有些不太好,显得众人道德都有问题,陈业雄忙收住脸上欣喜,同几名乡绅嗟叹着,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我们是安全了,只是苦了关中的百姓啊~”
几名乡绅话虽这么说,但是为了尽快送走李自成,却一个个积极的很,不一会儿,几个县的乡绅们一商量,便分摊完毕,然后急于赶回县城,再去召集本县乡老凑粮,争取在过年之前,把粮食送到李自成手里,让闯军赶快拔营,大伙儿好过个安稳年。
等众多士绅们一走,堂上便只剩下高义欢和鲁义方两人。
鲁义方看着众多乡绅出了大堂,站在高义欢身后,他对高义欢占便宜的行为有点瞧不上,于是出言道:“将军,闯王明明只要一万石,将军却让他们凑足一万五千石,将军一粒粮食未出,反而倒赚了五千石。将军这样做虽然得了些好处,但将军要以汝宁为根基,还是要争取士绅民心。要是士绅知道了,怕是要恨你。”
“恨我?怎么会哩!”高义欢笑了笑,面部红,心不跳,很不要脸道,“鲁府君没听见陈员外,夸我仁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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