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多日不见令嫔了,倒是憔悴了不少,这天愈发的冷,你要养好身子才是,若是再病了,只怕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了!”娴贵妃笑道。
“谢娘娘,嫔妾自当养好身子,区区风寒倒是难不住嫔妾!”魏凝儿何尝听不出娴贵妃话里有刺,随即淡淡笑道。
“是吗?本宫倒是听说宫中死于风寒的人不少呢!”娴贵妃笑了笑,随即往前一步,低声道:“皇后娘娘的永琏,不就死于风寒吗,妹妹要当心啊!”
魏凝儿闻言,浑身一震,看着娴贵妃的背影,若有所思。
“妹妹别听她胡说,现如今娴贵妃真是愈发的让人难以招架了!”陆云惜拉着魏凝儿低声道。
魏凝儿微微颔首,两人一道进了长春宫正殿给皇后请安。
“本宫原本想着今儿个去瞧瞧你,没曾想你已痊愈了,不过,这天冷了,也得小心调理身子才是!”皇后看着魏凝儿,笑道。
“谢娘娘!”魏凝儿笑道。
因魏凝儿半月未曾来给皇后请安,嘉妃与愉妃也是许久不见她,免不得寒暄几句。
皇后腹中的孩子已快五个月了,小腹隆起很高,坐了一会便觉得吃力了。
“本宫有些乏了,众位妹妹散了吧!”
“是,娘娘!”众人起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令嫔妹妹!”刚刚出了长春宫,怡嫔便走上前来。
魏凝儿闻言停下脚步,看着怡嫔,笑道:“怡嫔姐姐唤妹妹有事?”
怡嫔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听说皇上大半月不曾去妹妹宫中了,妹妹病的那般的厉害也不闻不问,真是让人伤心啊!”
原本欲离去的娴贵妃等人顿时停下脚步来,看着她们。
“怡嫔,令嫔大病初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消停些吗?”嘉妃沉下脸来说道。
“娘娘,嫔妾不过是照实说而已,嫔妾听说连内务府的奴才们也克扣延禧宫的用度了,娘娘您这般心疼令嫔,却也没见娘娘您相帮啊!”怡嫔向来是欺软怕硬的,对于位分比她高的嫔妃不敢得罪,今日却一反常态,竟然连嘉妃也敢挤兑了。
嘉妃正欲发怒,魏凝儿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姐姐何须与之计较,倒是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怡嫔闻言冷哼一声,正欲开口,魏凝儿却看着她笑道:“自打入宫以来,妹妹自问从未开罪姐姐,姐姐却步步紧逼,从不给妹妹好脸色,落井下石的事儿在这宫中虽常见,但像姐姐这般不知深浅的人妹妹倒是头一次见。”
魏凝儿说到此话锋一转,脸也沉了下来:“皇上的确半月不曾来看本宫,宫里的奴才们也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不过这也不劳怡嫔你费心,本宫自会去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奴才……更何况本宫再不济也比怡嫔你强上半分吧,听说皇上可是两三月不曾去怡嫔那儿了,该伤心的只怕不是本宫而另有其人!”
“我……你……。”怡嫔没料到魏凝儿会如此说,气的面红耳赤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本宫劝你一句,以后还是少开口为妙,否则引火烧身那便是活该了!”魏凝儿冷笑一声,随即带着身边的奴才走了。
“她……竟然这般的嚣张,本宫……本宫……。”怡嫔气的直跺脚。
“姐姐少说两句吧!”舒嫔劝道。
怡嫔却甩开了舒嫔的手,气冲冲的走了。
魏凝儿回到了延禧宫后,正欲进寝殿去,却见小易子与青颜两人在墙角处拉拉扯扯的,不由得一惊,随即走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魏凝儿微微蹙眉。
“小主吉祥!”两人回过身来,大惊,立即跪了下去。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魏凝儿见青颜脸上挂着泪水,急声问道。
“小主……。”青颜张了张嘴,小易子却拉住她,低声喝道:“别说!”
〵“说!”魏凝儿沉声道。
青颜哭诉道:“小主,奴婢去内务府领今日的用度,何总管却给了旁人挑剩下的,奴婢不过说了几句,他便吩咐那些奴才将奴婢轰出了内务府,奴婢因此跌了一跤,扭了脚,还有……天越发的冷了,今日都是初三了,柴炭处那些人还未曾将这月的木炭送来……。”
“小易子?”魏凝儿看着小易子脸色一变。
“小主,柴炭处送来了木炭……却不是红箩炭,而是一般的木炭,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烟也大,这哪里是给主子用的,奴才一气之下便让人送了回去,岂知他们竟然不管不顾了!”小易子也颇为头疼,他如今也是受人冷眼,不过因他是有品级的太监,没人敢对他动手罢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本宫软弱好欺不成?小易子,带上宫中所有的奴才,把内务府今日发的用度给本宫带上,先去内务府,再去柴炭处,若是不给本宫满意的交代,本宫今日便不会善罢甘休!”纵使她不想计较,却也不愿如此下去了。
宫中嫔妃,若有一日失宠了,等待她们的便是这般连奴才也不如的下场。
可她……却偏偏不信邪,皇帝的宠爱?都是假的罢了,为了生存下去,便在皇帝面前卑躬屈膝,如今她却做不到,但也不想被奴才们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