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徐庶不查,张辽身经百战,便是遇上了贼人重围,难道还不拼死逃脱,为何束手就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问的乐就脸都白了。
这……
对啊,这是为啥啊?
这么一说他才觉得不对劲。
也,也太巧了,泰山太守徐庶就这?
袁术愣了半天,狐疑地道:
“莫非,徐庶勾结了叔承请来的盗匪,想要趁机夺城?”
阎象摇头道:
“只怕不是……叔承城中也没有多少守军,若是夺城,迎接徐庶之时那些盗匪一起发动,徐庶自率大军进城便是,何必要被擒获?”
“呃……”
这下袁术军上下都傻在原地,半天想不出徐庶到底在做什么。
袁术感觉自己的脑壳都快想破了,最终无奈地道:
“为何不是徐庶一时不察,落在我军手中?”
讲道理嘛,名将犯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徐庶和张辽说不定集体犯病,得意忘形,完全没有考虑到怎么进攻寿春的事情就直接杀过来了。
阎象痛苦地捂住脸,对袁术表示非常无语,但他也想不出徐庶到底想做什么,只能道:
“不如我先回去看看,若是当真得手,自当……”
还不等阎象说完,帐外突然响起一个凄厉的吼声:
“袁将军!袁将军!大事不妙啊!”
此人嗓门巨大,听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袁术瞪大了眼睛,狐疑地道:
“张?”
片刻后,张跌跌撞撞进入军帐。
他浑身是血,满身是伤,显得格外狼狈。
他的到来吓得众人目瞪口呆纷纷起身,乐就也傻乎乎地看着张,心道莫非是徐庶发难,失了寿春?
张双目泪如雨下,膝行到袁术面前,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袁将军,出大事了!”
阎象脑中嗡地一声,赶紧屏退众人。
可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张已经连珠炮一样的高声嚎叫道:
“出大事了!袁胤袁嗣勾结徐庶,已经献出了寿春。
他们用传国玉玺号令周围盗匪,准备把袁将军骗回去,在半路截杀,将军万万不可返回啊!”
袁术一愣,随即大喝道:
“放你娘的屁!”
他猛地起身,一把扯住张的领口,用力摇了摇,满脸惊恐之色:
“放你娘的屁,怎么可能!
叔承乃我从弟,素来恭顺忠诚,怎么可能出卖我,你……”
他颤抖着把目光投向乐就,很想得到乐就的肯定。
“你们怎么说的不一样!”
张杀猪一样地嚎叫出来:
“将军,你被此人骗了啊!
你,不信,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啊。
那,那进城劝说的使者,乃是袁绍的从弟袁翔!
袁胤袁嗣对他极其恭敬,要伙同袁绍杀害将军啊,这,这书信在此!将军且看!”
他把手伸进怀中,颤颤抖抖地取出了一件绢帛。
袁术一把抢过来,将这带着张体温的绢帛缓缓展开。
只见上面的文字很简单,只说要诏令众将讨贼,退贼之后人人封中郎将,若是斩贼人首级,便以粮钱赏之。
但书信右下方,赫然印着八个血红的秦篆小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袁术喃喃地念出了上面的文字,双目已经渐渐失神。
传国玉玺!
我藏得这么好的传国玉玺,怎么就……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人随便刻地假印,叔承怎么会出卖我,还称呼我为贼,号召众人埋伏我?
他把目光转向乐就,厉声道,“袁翔是怎么回事?”
张不等乐就回答,已经高声道:
“当时那袁翔念了几句诗,袁胤袁嗣立刻叩拜,属下记得清楚啊!”
他立刻念道: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张的记性相当不错,哆哆嗦嗦便将这首诗完全背了出来。
袁术顿感一个晴天霹雳,连阎象的身子都猛地摇晃,险些晕了过去。
首先,以张的文化水平肯定是编不出这种东西。
其次,当世能编出如此诗篇的人也不多。
这首诗说的是关中有个义士号令众人讨伐董卓,但是众人不齐心,最后导致没有成功。
袁绍一直以盟主自居,并且多次说当时只有自己和曹操是真的出力,其他人,尤其是冀州刺史韩馥一直扯后腿,韩馥这货不仅断绝军粮,还经常拿“助董助袁”这种问题询问大家搞人心态,而且袁术在这场战斗中也有掐断孙坚军粮的名场面,一直不算光彩。
诗的后面,还有淮南弟称号这明晃晃的诗篇,直指袁术有谋反之心,这也是这次讨伐军组建的根本原因。
再之后就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这种假仁假义的片段,分明是讽刺诸侯乱战不休,曹操、袁术这种军纪败坏杀戮不断,这也很符合袁绍一贯收买人心的形象。
袁术捏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乐就,狞笑道:
“好啊,好啊,这诗写的好不好啊?”
乐就咧嘴笑了笑,颤抖着道:
“将军,你,你别信此人啊,那袁翔虽然是袁绍的使者,可两位袁公都没有……”
“好啊!”袁术暴怒,“果然有袁翔之事!你之前为何不说!你之前为何不说!老子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