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温亭湛见此立刻站起身来,将小白鸽抱了过来摇了摇,小白鸽却还是没有醒过来,温亭湛大急,现在正是要用它的时候。
“你闯祸了哦。”夜摇光伸手戳了戳金子的脸盘。
“喔喔!”金子环臂挺胸扬下巴,一副不屑的模样。
看着温亭湛似乎要炸毛修整金子,夜摇光捏了捏金子的脸:“你要再不把它弄醒,估摸着我和湛哥儿要你一日从这里跑到帝都。”
帝都是神马地方?金子不知道,但是看着夜摇光奸诈的模样,它直觉不是一个好去的地方,一天肯定足够它跑断腿,手托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的想了想,金子终于觉得不做这个亏本的买卖,对着晕过去的小白鸽又是龇牙咧嘴一声大吼。
小白鸽那小身板都被它吹动,从桌子的一端朝着另一端滑过去,就在要栽下去的时候,小白鸽突然身体一挺,翅膀扣住了桌沿飞了上来。
见此,温亭湛伸手扶额,好吧,他竟然被一只鸽子给戏弄了。
带着一只鸽子一只猴子闹了好一会儿,用了午膳,温亭湛就独自去寻了褚帝师,此时褚帝师三人的确有些焦头烂额,消息发出了无数道,但是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把握非常的小。
“你要老夫将信物交给你?”褚帝师凝眉问道。
“小子可以将帝师的信物一日内送到帝都。”温亭湛彬彬有礼,举止有度,不卑不亢的说道,“至于如何送去,涉及一些小子私隐,无可奉告,帝师若是信得过小子,便请将东西交给小子。”
关于陌钦送的那一只鸽子,温亭湛自然不会暴露,不是不相信褚帝师的为人,而是有些东西越少的人知道,就多一张底牌,褚帝师的确为官清廉,但是现在不代表将来,官场变幻风云,褚帝师身后牵扯太多的人,是人就有私心,难保有一日褚帝师不会因为私心而与他对立,所以他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一个人。
正如温亭湛不信任褚帝师一样,褚帝师自然也不会轻易的相信温亭湛这个智多近妖的孩子,可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个小少年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其心性刚毅,不但有诡辩之才,小小年纪棋风已经自成一派,令人难以捉摸,险些让他都着了道。这样的小少年若是他年轻四十岁只怕要非常忌惮其成长,而如今他反而有些期待这个神童的羽翼丰满。
也正是因为这样,褚帝师并不想把这件事交给温亭湛,因为他的手书牵扯甚大,温亭湛这样的智慧,他的一封手书会令其看出许多东西,并且洞悉了他明里暗里的人。
“帝师放心,小子读圣贤书,恪守礼仪,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中尚且明白。”温亭湛有礼一笑。
褚帝师听完不由眸光闪了闪,而后便摇头失笑。他历经三代帝王,辅佐教导两代君主,位极人臣,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一个让他防备、欣赏、而又忌惮的人,可偏偏这么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莫名的给了他这样的复杂感觉,有时独自一人想一想,不由自嘲自己杞人忧天,但是每每直面,那一股子感觉却油然而生。
最后褚帝师没有说什么,而且写了一封信函,并且拿了他的私印和傅康成的私印一起交给了温亭湛。
“老夫的一生赌过无数次,能够走到今日,自然是赢多输少,已经很多年没有赌过,今日老夫再用整个傅家一族的性命,和老夫身上所有富贵荣华豪赌一次。”褚帝师将东西交给温亭湛,“老夫深信自己的直觉。”
矛盾的直觉,这个小少年危险却又极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