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可有用得着愚兄之处?大可直言,不必客套。”柴信见他真情流露,倒是有几分不忍。
他在各界穿梭多年,常与修士争斗,所遇之人大多都是自私自利之辈。
为了一点儿好处,可以放弃一切礼义廉耻;为了自己活命,可以舍弃所有挚爱亲朋。
这是修士界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段誉这般行径,放到修士界当中,必然会被视为愚蠢、可笑之举。
旁人的嘱托再如何重要,又哪及得上自家性命?
他虽然中了神农帮的断肠散,可断肠散之毒却不似闪电貂之毒那般古怪刁钻。
而且以大理段氏的底蕴,即便是面对闪电貂之毒,也未必就会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区区断肠散之毒?
再者说,就算段正明、段正淳等人解不了段誉身上的毒,可以他们的实力,为后者延缓几日毒性,也不是难事。
届时再大军压境,迫使神农帮交出断肠散解药,也实属容易。
可段誉却没有做那样的选择,他不想为了扩大自己的生机,而失约于钟灵,让对方丧命。
这,便是“仁”,便是“义”。
仁义二字说来容易,可真正能够做得到的,世上却也寥寥无几。
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又有几个是为了仁义?
对于段誉这样一个人,哪怕他实力低微,甚至性格有些优柔,但在柴信看来,却依旧是难能可贵的。
否则以他万事不萦于怀的个性,从段誉身上达成自己的目标以后,便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事实上,他虽然借段誉之手找到了琅福地,可是却也并未对后者有任何侵害之举,与之谈不上亏欠。
就算是从段誉身上得了些许便宜,却也可以待以后给些回报,自然可以念头通达。
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武学创造出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段誉眼下的表现,却是触动了他的恻隐之心。
“柴大哥,你已帮我甚多,小弟万不能再麻烦你。何况此事是我受人之托,自然该由我完成。大哥能代我将书信送回家中,小弟已是感激不尽。”
段誉心下感动,想不到值此绝境,孤身流落天涯,却屡次有萍水相逢之人出手相助。
但是他仍然选择了拒绝,不希望此事牵累到柴信。
柴信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见状便收起玉佩和书信,点头道:“既然如此,段兄一路保重。我观段兄不是短命之相,必能逢凶化吉,今后定有重逢之日。”
“那就借大哥吉言了,保重!”
段誉勉强挤出笑意,又是向柴信一个深揖,便转身离去了。
柴信看着他离去,直接选了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木,攀爬了上去。
他知道段誉是个有气运的,不可能轻易死去,倒也不必过于挂心。
柴信坐在一座巨大的树冠上,开始继续开创功法。
现在他的综合实力,也就是个江湖末流武夫的水平,这还是仗着身躯强壮,反应敏捷。
但凡遇到一些能力尚可的人物,如司空玄、左子穆之流,真要与他交手,只怕不出十招,就能要他性命。
《群侠》虽然不是高武世界,但其中普通人和绝顶高手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最起码,如张三丰、扫地僧之流,便可在数千军马中来去自如,而分毫不损。
当然,如果正面冲阵,即便强如以上两人,也不可能胜得过三千铁骑。
至多连斩数百人,便要内力不济,多处受创,难以为继。
只不过他们在全盛状态下,内力超然、轻功卓绝,左冲右突之下,寻常三五千军士根本不可能留得下他们。
想要留下这样的武道宗师,最起码要过万大军,而且大军当中要有大量弓弩手,才能做到。
万箭齐发之下,即便是武道宗师,也不可能坚持太久。
另外就算是一些二流、三流武夫,杀普通人也非常容易,三两招之内定然毙命。
因此,这个世界对于目前的柴信而言,还是颇有些凶险的,当务之急自然是提升实力。
《北冥神功》颇具玄妙,以此作为钥匙,再加上柴信的逆天悟性,以及脑海中的诸多道藏,想要创出一门空前绝后的功法,却也并非难事。
很快,又是数个时辰过去。
“真是不错,功法的前三层‘基础篇’已经完善,可以开始修炼了。这功法脱胎于万千道藏,索性就叫做《道玄功》吧。”
月上中天,柴信在树冠上缓缓睁开眼,神色间有几分喜悦之意。
“《道玄功》吸纳了《北冥神功》的精髓,而且更胜一筹。”
念头流转间,他便开始修炼这门自创的功法。
柴信创造的这门《道玄功》,属于道家正宗法门,不仅有《北冥神功》吸纳旁人内力的功效,而且还能对内力进行提纯。
这种提纯,免除了修炼者内力冲突的隐患的同时,也减轻了其身体的负荷。
这门玄功在修炼初期时,或许在吸取内力的“量”上,比《北冥神功》少了许多,但在“质”上却要强过不止一筹。
而且越到后期,《道玄功》的优势会越大,直至将《北冥神功》完全甩开。
这门功法,正是柴信窥探世界本质,打破世界规则的根基。
以《北冥神功》吸纳旁人内力,虽然名义上说是“海纳百川”,永远不会有极限。
但实际上,也没见逍遥派哪位大佬真正登峰造极,或者说羽化登仙。
如果《北冥神功》可以毫无限制的吸收内力,那逍遥派历代掌门的实力,只怕绝不会止于原着中那般程度。
原着结尾时的虚竹,按理说他吞了无崖子、李秋水,还有天山童姥合计超过两百年的内力。
可若他真有两百年功力,只怕随手拍出一掌,都能让丁春秋、游坦之之流粉身碎骨。
但实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