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视绝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若排一个“群侠界”最深不可测之人的榜单,此人必然可以名列榜上。
曹正淳一死,宋廷的朝堂格局势必会发生不可逆转地改变。
而且赵无视一旦得知其死于柴信之手,必然会对后者产生极大的忌惮。
要么尝试拉拢,要么将之毁灭,这是铁胆神王的一贯作风。
柴信既不想被他拉拢,也不想被他毁灭,暂时不动曹正淳,维持朝廷局势,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他已经将曹正淳的真实面目,透露给了许多人,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剧情发展。
这种加快对柴信的成长速度而言,是可以接受的。
但如果直接让整个剧情崩盘,对柴信而言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了。
待杨过收拾了一套换洗衣物,柴信交待家中仆人照看好宅院,便带着他径直离开了。
柴信早已耗费数千两白银,买了两匹良驹,如今叔侄二人各骑上一匹,迅速远离临安。
寻常马匹一匹不过数十两银子,他这两匹马却价值数千年白银,可见其珍贵。
纵然比不上郭靖的小红马,杨过的丑黄马,又或是历史上的各类宝驹,却也在当时称得上上乘了。
日行千里不敢说,全力之下,日行七八百却还是能做到的。
杨过虽未骑过马,但胜在胆子大脑子活,而且自幼跟随母亲学习过一些武艺,平衡能力不错,不出半日已经骑得有模有样了。
可他毕竟是初学马术,因此两人赶路速度并不快,大半日也只行了五六十里。
不过柴信此行本也就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故而并不在意速度快慢。
“叔父,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杨过骑行许久,毕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体力有些吃不消了,忍不住想要休息。
不过他性子坚韧,倒也没有抱怨,只是嘴上的话不自觉地变多了些。
“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柴信笑着朗声道。
杨过听得眼睛一亮,这四个字对青少年的杀伤力可是不小。
不过转而感受到有些酸疼难耐的大腿,他又不由地有些丧气――这说来潇洒的四个字,真正做起来,倒是相当不容易。
“小子,我教你的东西,是不是全然忘了?”
柴信看着孩子的模样,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自马上纵身一跃,再落下时,已在杨过身后。
这便是两人同乘一马。
杨过一惊,不明白叔父要做什么。
却忽然感到一股温热的力量,透过衣衫自后心向四肢百骸涌去,身上各处的酸疼,立刻就有了改善。
“我教你的《道玄功》,行走坐卧皆可习练,骑马时自然也不例外。你若边运功边赶路,自然不会如此疲惫。”
柴信一边以内力引导杨过体内气息运转,一边开口对其进行教导。
“啊?《道玄功》竟然还有这样的妙用?”
杨过愕然,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他自幼孤苦,此时与柴信这般亲近,直让他生出了一种孺慕之情。
背后以内力替他缓解疲惫,并进行教导的人,在他心里渐渐有了一种父亲的感觉。
这是他从未有过,却又向往已久的感觉。
“你叔父我创造的法门,岂会寻常?你好好修习,假以时日,自可纵横江湖,睥睨天下。”
柴信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地说道。
杨过少年心性,听到叔父这么说,不由地大感振奋,赶紧继续运转《道玄功》。
柴信传给他的《道玄功》,除了并无造化之力做种子,其余功效倒是与原版一般无二。
最起码在这“群侠界”之中,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人创造的任何高深武学。
事实上,这门功法比之闻名天下的《易筋经》、《九阴真经》之流,还要更胜一些。
叔侄俩就这般随心所欲地赶路,不觉五日过去。
两人早已离了临安府地界,渐近太湖一带。
又走了半日,一座古朴的城池映入眼帘,竟是到了苏州城。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此番刚离了杭州,这却又到苏州,冥冥中还真有几分缘分。”
柴信骑在马上,望着古老的城墙,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在他旁边,杨过经过这几日的赶路,马术已经有模有样,称不上登堂入室,但也绝不是生手了。
这一对叔侄,面上虽然风霜,却都仪表不凡,又骑着高头大马,自然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叔父,数日不见人烟,咱们要不进城瞧瞧?”
杨过在穷山辟水间赶路数日,可谓少见人烟,饿了便打些野物,摘些野果,渴了则饮些山泉与溪水,早就口中无味,想念繁华人间了。
此时见到苏州城巍峨繁华的模样,哪还有不心痒难耐的道理?
“也好……”
柴信正要答应下来,忽听得远处太湖岸边,远处传来几声突兀的呼喝声。
本来相距数十丈,以常人耳力自然不可能听得清楚,但他内力深厚,耳力自然非同寻常,却是听清了说话人的声音,以及话里的内容。
只见一个番僧身下骑着一匹马,手中还牵着一匹,上面竟趴着个人。
方才说话的,正是那趴在马上的人,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
“且慢!这位大师乃是单身一人,打败了我伯父等大理的五位高手,将我擒至此处。他是慕容先生的知交好友,要将我在慕容先生的墓前焚烧为祭。你二位和姑苏慕容氏毫不相干,这就快快走罢。”
那年轻人还在大声说着,柴信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自然明白遇上谁了。
“过儿,遇上熟人了,此时怕是入不得城去。走,随我去瞧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