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随着那一圈墙壁的坍塌,久违的阳光从不朽之殿的门窗照射进这尘封已久的大殿,不知何时,伴随着一阵狂风,不朽之殿所有的大门都被狂风吹开,那落满灰土的重重帷幕,全被大风吹起,有的干脆被狂风裹挟而去,卷到了大殿外面,唐风终于看清楚了不朽之殿的全貌……狂风带走了历史的尘埃,不朽之殿重光再现,顿时金碧辉煌,光彩夺目,不似人间!
就在众人为之震撼时,他们脚下的地面起了变化,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地下深处传来,像是要掀翻整座大殿,韩江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往后退,快往后退!”
唐风忙拉住梁媛,扶着墙壁,向后退去,当他的脚刚刚退到大殿的花斑石地面上,原本堆满密密麻麻尸骨的宽大通道整个陷了下去,灰土,碎石卷起巨大的尘埃,唐风紧紧抱住梁媛,待尘埃散尽,原本的那条通道不见了,一条宽大的阶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并一直向下延伸,阶梯似乎没有尽头,直到黑暗的地下。
五个人面对着一直通往黑暗世界的阶梯,震惊,恐惧,徘徊,犹豫,下面会有什么?凶猛的怪兽,还是无尽的宝藏?他们不知道,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下面就是宓城最后的秘密。
唐风仔细观察着宽大的阶梯,足有五、六米宽,与原先上面的通道宽度基本一致,阶梯的两边就是刚才通道两侧的大青石,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些大青石一直向阶梯下面延伸,看不到尽头。
刚刚崩落的碎石和那些党项勇士的骨骸散落在宽大的阶梯上,唐风想这么宽大的阶梯,与以往他们见到的那些小洞口截然不同,这也许就是昊王的皇家气派!这里就该是最后的时刻。
大家对视一眼,唐风看看梁媛,梁媛的态度似乎变了,刚才还惊恐万分的梁媛第一个抬腿迈步,向阶梯下走去,紧接着,马卡罗夫和叶莲娜也向下走去,唐风刚要迈步跟着下去,却被韩江一把抓住,唐风诧异地回头看看韩江,韩江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不觉得梁媛有些奇怪吗?”
唐风听韩江这么一问,身子微微一阵,“没……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你发现了什么?”
“梁媛好像很惧怕什么?”
唐风笑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她一个女孩子来到这么可怕的地方,当然感到害怕!”
“总之,我的直觉告诉我梁媛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一定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一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韩江小声嘀咕道。
“她难道不是受伤晕了过去?她身上的淤血伤痕……”
韩江打断唐风的话,道:“对了,你没发现吗?梁媛一直挂在胸前的那个项链不见了!”
“项链?”唐风回想了一下,是的,现在是盛夏,大家衣服穿的少,以前梁媛不管走到哪儿,都戴着那条有她母亲照片的项链,昨天还见梁媛脖子上戴着那条项链,可是刚才确实没有看到那条项链,不过,唐风觉得韩江小题大做,他摆了摆手,道:“你想多了,也许那条项链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弄丢了。”
韩江还想说什么,唐风已经向阶梯下走去,韩江摇了摇头,只好跟着众人向阶梯下走去,当清晨的曙光透过千年历史迷雾,直射进不朽之殿,照在元昊那巨大的神主上时,唐风,韩江,梁媛,叶莲娜和马卡罗夫却消失在了黑暗的阶梯下。
2
五个人很快便被黑暗吞噬,五支手电筒犹如五只微弱的萤火虫,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围。进入宓城前,韩江特地在密林中砍了一截松木,用作火把,当韩江点燃带来的这只火把,总算是照亮了他们所处的空间,一间正方形的地下宫殿。
地下宫殿的另一侧,也就是西侧有一道券门,券门内是一条不算长的甬道,唐风拉着梁媛,走在了前面,穿过甬道,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见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空间,四周都是没有经过仔细打磨的岩石,而在西面未经打磨的岩石上, 赫然出现了一扇金光熠熠的大门,唐风不禁吃惊地喃喃自语道:“又是一座黄金大门?”
“这后面一定藏着丰富的东西,否则不会用一座黄金大门!”韩江兴奋起来,似乎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唐风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了流水声,他定睛一看,原来在通往西面黄金大门的甬道上,还伫立着一座汉白玉石桥。
唐风走上石桥,听见桥下有流水声,他暗暗称奇,这下面竟然会有水?他探出身子,往桥下张望,桥下黑漆漆的,看不到水流,唐风用手电朝下面照去,一直照到了裸露的红色岩石,依然没有看见水。
韩江已经走过了汉白玉石桥,径直向黄金大门走去,唐风也无心查看这座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石桥,跟着韩江走近了这扇黄金大门。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并排站在黄金大门前,唐风伸出手,触摸到黄金大门,冰冷的大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唐风觉得这座大门与宓城东面的那扇大门似有不同,表面是那么的平滑,“这扇大门千年来从未有人开启,甚至没有人来到这里,你们看,大门表面如此光滑平整……”
唐风话刚说了一半,手指就触碰到了门环之间的一个凹槽,唐风吃惊地向后退了一步,定睛观看,只见素面的黄金大门上有两个玉质的门环,与金色的大门配在一起,可谓巧夺天工,而在这两个玉门环之间的黄金大门上则出现了一个凹槽,这个凹槽正好位于门缝中间,很是奇怪!
韩江也注意到了这个凹槽,“这里怎么凹下去了一块?看样子,这是制作大门时有意做成这样的!”
唐风点点头,但他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又退后半步,仔细打量这扇黄金大门,其它地方没发现什么异常,唐风走上前,推了推大门,推不动大门,大门严丝合缝,连一丁点门缝也没有,唐风狐疑地伸出手,在平滑的大门上来回摩挲,当他的手指滑入那个凹槽时,唐风突然眼前一亮,他忙掏出失而复得的玉璜,“你们看,这个凹槽粗看起来是个长方形凹槽,细看却发现并不是长方形,而是带有弧度的长方形,很像一个玉璜的形状!”
“你……你是说玉璜就是开启这扇大门的钥匙?”马卡罗夫惊道。
“是的,形状、尺寸、大小都合适!而且,这块玉璜与旁边两个玉质的门环,用料几乎完全一致,都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甚至……甚至我怀疑这块玉璜和两个门环来自于同一块玉石。”唐风又想起了一直困扰他的那个噩梦。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那也就是说当年制作这扇大门时,在同一块玉石中雕凿了玉环和玉璜!”韩江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我想应该就是这样!”在众人惊异的目光注视下,唐风用颤巍巍的双手将那块玉璜缓缓地放进了黄金大门的凹槽之中。
幽深的地下宫殿里,死一般沉寂,大家全都屏气凝神,注视着已经插入玉璜的黄金大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黄金大门没有任何变化,唐风不免有些焦急,他看看韩江,韩江冲他点了点头,唐风伸出两个大拇指使劲向下摁去,凹槽竟然进一步陷了下去,紧接着,凹槽起了变化,竟自动转了三百六十度,带着玉璜旋转过来,原来开口冲下的玉璜变成了开口冲上。
唐风赶忙将双手抽了回来,往后退去,众人在离大门一米远的地方站定,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大门后面的世界,可是又过去了五分钟,黄金大门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动静,大家不禁警觉起来,唐风向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去推大门,梁媛却在身后喊道:“小心——”
唐风回头看看梁媛,“没事的,你们都退后,我来!”
说着,唐风义无反顾地伸出双手,使劲去推黄金大门,一种唐风从未感受过的奇妙感觉传遍了全身,他使出了很大的气力,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阻力,唐风只觉眼前金光一现,面前的黄金大门就静静地开了。
3
唐风怔怔地站在已经洞开的黄金大门前,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他本能地用手电朝里面望去,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在匆匆而过的光亮中,唐风并没有发现令人激动人心的宝藏,只有更深的黑暗。
“看来玉璜就是打开地下宫殿的钥匙。”韩江说着,举着火把走进了黄金大门之后的世界,他们面前是一条和前面差不多宽的甬道,甬道不长,两边似乎有几个房间,甬道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这时,还无法看清那个黑暗空间的情形。
韩江举着火把,照亮了甬道,众人这才看清在甬道两侧的石壁上有四个洞口,黑漆漆的,看不见里面,“这种布局很像是大型陵墓的耳室或者侧室。”唐风迅速判断道。
“那这里面应该有随葬品喽?”韩江反问道。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唐风打着手电已经走进了第一间石屋,韩江也跟了进来,让众人失望的是,这间石屋内并没有任何随葬品,只有墙角堆放的一些黑色物质,唐风疑惑地走过去,蹲下来捡起一些黑色物质在手中观察,“这好像是已经碳化的粟米。”
“嗯,是粟米,难道这屋子里放的是供元昊在另一个世界享用的食物?”韩江猜测道。
“那他也应该在这里放一些好东西吧!”唐风扔掉手中已经碳化的粟米,走出这间石屋;在第二间石屋内,他们同样没有发现宝藏,只有少量已经生锈的兵器;“呵呵,我现在都懂考古了,这样设置一边是粮仓,一边是武库,符合传统。”韩江对自己的判断颇有几分自信。
“希望你是对的!”唐风在第三,第四间石屋中发现的依然是碳化的粮食和生锈的兵器,似乎一切都在应证韩江的推断。
走出甬道,他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当韩江用火把将这个黑暗的空间照亮,大家这才看清这是一个接近正方形的巨大石殿,整间大殿全用坚硬的花岗岩堆砌而成,巍峨雄伟,蔚为壮观。
可就在唐风为这地下宫殿的恢宏壮丽惊叹不已的时候,梁媛忽然惊叫起来,“你们快看!看……看地上,那是什么?”
唐风把手电照向地面,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先是一幅完整的骨架出现在他眼前,随着手电的移动,又是一具,紧接着,还是一具完整的骨架,唐风手中的电筒缓缓地移动着,他的嘴不断地张大。瞳孔也在惊恐地急速放大,让他惊恐地并不仅仅是这些骨骸,而是因为他发现这些骨骸无一例外,都是完整的,并排列有序地躺在地面上!
韩江也吃惊不小,他向前走去,用火把照亮整间石殿,石殿的景象让每个人都感到惊惧和震撼!数百具骨骸就这样整齐地排列在冰冷的地上,唐风感到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地下阴冷的湿气迅速钻进了他的身体,让他战栗不安。他的心里明明感到恐惧,但脚下的步伐却无法控制,唐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一列列排放整齐的骨架,从第一排一直到最后一排最后一个,整整八百四十具骨架,每一具都完好无损,“难道这是为元昊殉葬的人吗?”唐风已经在心中反复想过这个问题,终于喊出了声。
4
唐风的声音在幽深的地下宫殿内传来巨大的回声,殉葬?!大家面面相觑,都被从唐风口中喊出的“殉葬”二字所震撼,许久,马卡罗夫才凭借自己丰富的刑侦经验判断道:“从这些死者的骨骸上看,不像是被杀死,或是被毒死的。”
“这并不能排除殉葬的可能性!”唐风道。
“是的,我知道这并不能排除殉葬的可能。不过,我和叶莲娜仔细看了几十具骨架,基本都是妇女,孩子,还有一些属于老年人,殉葬?似乎说不过去!”马卡罗夫道。
“是啊,只有奴隶社会才会大量使用活人殉葬,西夏当时已经不流行殉葬,这是个历史常识!”梁媛也不同意唐风。
“那就很有可能是集体自杀!”韩江突然说道。
“集体自杀?”众人惊愕。
“你们难道忘了,我们在宓城中一直没有找到党项人的尸骨,后来在金字塔和大殿里面找到了一些党项人尸骨,但都是属于青壮年男性的尸骨,那么,宓城中的妇女儿童去了哪里?”
韩江的话点醒了众人,唐风恍然大悟道:“是啊!我当时没有细想,以为妇女儿童逃了出去!”
“这样看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经过几十年的持续战乱和封锁,宓城人口大量减少,特别是青壮年男性人口急剧减少,所以当忽必烈大军来攻时,宓城中的人口估计只剩下两、三千人,几战下来,虽然党项人依然作战勇敢,与忽必烈大军互有胜负,但宓城再也无法支撑,就在忽必烈大军攻入宓城的危急时刻,宓城的八百多名妇女儿童和老人,躲进了这座昊王为他们营造的地下宫殿,而宓城最后几百名勇士则为了保护他们的妻儿,也为了保守宓城最后的秘密,全部战死沙场。”
韩江的话让众人再次想到了宓城最后的时刻,党项的勇士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但是为了妻儿不受欺辱,让妻儿老小进入金字塔下的地下宫殿,然后封闭了地下宫殿的大门,这是怎样的一场生离死别?!怎样的视死如归?!想到这,唐风眼前浮现出了党项人最后的悲壮时刻。
“不,你这个推断有个致命的错误!”梁媛忽然说道。
“哦!什么错误?”韩江盯着梁媛问。
“如果按你说的这样,那么,这些进入地下宫殿的妇女儿童,必然会有一个出口,否则就是让他们的妻儿老小死在地下宫殿内,这与殉葬又有什么两样?”梁媛反问道。
“这……”梁媛的话让大家警觉起来,“可我们一路走来没看到有别的道路啊?”
唐风说这话的时候,正好站在最后一排尸骨前,他的眼睛盯着面前一具具完整的骨骸,突然,他在最后一具骨骸前停下了脚步,直直地望着这具骨骸出神,韩江他们发现唐风有些异样,也跟了过来,韩江看了一下面前的这具骨骸,“这似乎是个女人的骨骸!平躺的姿势。”
“死时年龄应该在40——60岁之间。”叶莲娜接着说道。
“一个党项女人……”梁媛喃喃地说道。
马卡罗夫则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具尸骨,良久,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不是一具党项女人的尸骨。”
“哦,您看出了什么?”叶莲娜关切地问。
“叶莲娜,你再仔细看看!”马卡罗夫没有抬头,仍然蹲在那具尸骨旁边,似乎很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尸骨。
“仔细看看?”叶莲娜狐疑地蹲下来,仔细观察这具骨骸,突然,叶莲娜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这……这怎么可能?”
“叶莲娜,你看出了什么?”韩江迫切地问。
叶莲娜在这具尸骨上比划了一阵,惊道:“这具尸骨很明显并不是亚洲蒙古人种,而是高加索人种!”
“也就是说这女人是一个生活在宓城的欧洲人,或是西亚一带的人?”韩江胡乱猜测道。
“不,更准确地说,这具尸骨的年代没有那么早,只有……只有半个世纪!”叶莲娜的声音有些颤抖。
“半个世纪?”韩江的脑中猛地闪过了那个若隐若现的女科考队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就是科考队当年那个唯一的女队员。”马卡罗夫终于站起身,却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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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韩江摇着头说道:“不!这不可能!她是怎么进入地下宫殿的?不朽之殿内的通道从来没有开启过,我们是七百年来第一批进入这里的人!”
“不!我们不是!已经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入了这里!”唐风忽然开口说道。
“但是……但是她也没有开启黄金大门的玉璜?玉璜在我们手里?” 韩江越说越激动。
“你又错了,她有玉璜!”唐风的话,让众人更加惊诧,大家全都将目光移到了唐风身上,唐风神情肃穆,他指了指这具尸骨的腹部,你们不觉得这具尸骨有些别扭吗?
“是有些别扭!看她的姿势临死前虽然是平躺着,但是两只手却好像有意识地藏在了身下!”韩江说到这,忽然瞪大眼睛,惊道:“难道……难道这女人临死前是被人反绑着的?”
“你翻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唐风看上去很镇定。
韩江看看唐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巨大的好奇心促使着他,即便唐风不说,他也是要翻过来看看的,韩江小心翼翼地将尸骨的肋骨,盆骨移去,当他把尸骨左侧盆骨移去时,一块散发着动人光泽的白玉玉璜显露在众人面前。
韩江吃惊地看看这件玉璜,又看看唐风,“这……这怎么会有一件跟你那件一模一样的玉璜?”
“是啊!真的一模一样。”梁媛也很吃惊。
“答案也许就在那一边。”唐风指了指尸骨右侧的盆骨,韩江颤巍巍地移去右侧的盆骨,一个精美的玉盒出现在众人面前,韩江刚要去取那玉盒,却被唐风叫住,“等等!”
韩江停下来,看着唐风,唐风再一次打量尸骨全貌,“从玉璜和玉盒出现的位置看,这个女人在临死的时候死死地抓着这两件东西,看不出有绳子绑过的痕迹。”
韩江和叶莲娜也仔细辨别了一下,确实看不出有绳子的痕迹,“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绳子早就腐朽了吧!”
唐风摇着头,“如果她被绳子反绑,那可就复杂了,你看这里躺着的除了她,还有不是党项人的吗?”
韩江和叶莲娜,马卡罗夫分头又查看了一遍地下宫殿中的尸骨,没有再发现现代人的骨骸,全部都是七百年前的骨骸,也都是属于党项人的骨骸。唐风接着说道:“所以我认为这个女科考队员在临死的时候,并没有人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自由地在这里活动,至于她双手奇怪的姿势,可能只是她个人的癖好,也许代表某种符号,或是某种神秘的宗教,也许什么都不是!”
“玉盒里面是什么?”梁媛忽然问道。
韩江这才想起那个玉盒,唐风从韩江手中接过玉盒,玉盒不大,同样使用的是高品质的和田羊脂白玉,素面,很是淡雅,打开玉盒,里面放着一个卷在一起的古代卷子,唐风轻轻地取出卷子,又缓缓地展开发黄的卷子,只见这不长的卷子上只有寥寥数语,“是用西夏文写的,翻译过来是这样——‘见此卷者必千年之后有幸有德之人,北起一层第六塔下有一生门,可通幽冥,冥河出可见汉白玉石桥,前有金门,持此二玉璜中任一可入,切忌冥河水位。没藏亲笔。’”
“这……这卷子是什么意思?”韩江似懂非懂地看着唐风。
唐风又看了一遍卷子,越看眉头越是纠结,“这段话也许就可以解释梁媛之前的疑问了,首先让我感兴趣的是写这个卷子的人,卷子的结尾有落款‘没藏亲笔’,‘没藏’这个党项姓氏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可是这个没藏究竟是谁呢?卷子的内容事关西夏的机密,能写下这张卷子的人绝非普通人,所以这个‘没藏’一定是姓没藏的高级贵族,而且是熟知宓城的隐秘构造,甚至就是参与设计监造宓城的人!那么,就只有元昊的宠臣没藏讹庞和没藏皇后了;再从这卷子上的文字看,字迹清秀,不像男人的字,而更像是位端庄贤淑女子的字,所以我推测这个卷子是没藏皇后亲笔写的。”
“可是没藏皇后为什么要写下这个卷子,将机密之事说出来呢?”韩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