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环视了一圈,跪拜在公堂下的兄弟三人、李禄儿,站立的一众捕快还有王捕头都冲着自己一脸阴森森的冷笑。
他们好似不是人,却像是那可怕的索命无常,牛头马面以及那悠悠荡荡的鬼卒。而公堂上的县太爷正襟危坐,活似阎罗王!
威严的公堂转瞬之间竟就成了阴间的阎王殿!
看着这诡异的场面,秦西脸上叹了一口气,轻轻一笑。
“大人,您这是不敢见光吗?”
“我乃天台县的县令,如何见不了光?”
“那大人何必将这衙门关上?何不让外面的百姓好好看看如今大人这副嘴脸。”
“哼。关门自然不是怕外面的百姓来看,而是要关门捉贼!你秦公子轻功如此了得,可如今在这公堂里你的轻功又有什么用!?”
秦西环视了一圈,这里都是县令的人。而且此间极为狭小,自己的洛神步确实不太好施展。这县令就是已经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他才会刚刚在师爷的耳边吩咐。再加上这县令三言两语就能挑拨人心的本事,秦西也实在很是佩服。
他长长地叹了一句。
“唉。县令大人果然厉害。”
县令冷冷一哼。
“你当你这等小毛贼还真能将整个天台县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天大的笑话!如今叹气却晚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和本县令作对!”
秦西摇摇头。
“我不是叹息自己与你作对,只是在想若是你将这份心思花在治民安邦上。以大人的能力他日未必不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可惜啊,实在很可惜。”
县令冷冷一哼。
“本官的前途还不用你这个小小的毛贼担忧,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他林翰林自然不甘屈居于这小小的天台县,他在天台县贪污的上万两白银他也根本不屑一顾,这些银两只不过是自己再登一步的敲门砖罢了。
秦西轻轻一笑。
“我站在这里自然有我的依仗,大人还不必为我担心。”
县令再也懒得多听秦西说什么废话,直接下令道。
“王捕头,抓贼!”
“是!”
王捕头得令,高声一喝。
“兄弟们,给我抓住这个小毛贼!”
这小贼刚刚将自己十几号兄弟耍得团团转,可如今大门已经被关上。他就算轻功再好,在这小小的公堂里秦西也已然是瓮中之鳖。
公堂里的十几位衙差听到王捕头的命令,缓缓向着秦西走来,脸上笑得可怕。
“且慢!”
秦西大喝,让十几位衙差暂时停住了脚步。
“怎么,秦公子现在知道怕了?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正坐在公堂之上的县令看向秦西,脸上尽是嘲讽。
多玩玩也好,林翰林实在很喜欢这猫捉老鼠的把戏,那种能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快感简直让他欲罢不能。这小子不会是第一个栽在自己手里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日若是自己登上权力的巅峰,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像眼前的小毛贼一样被自己活生生玩死!每次一想到这个,林翰林想要更往上爬一步的欲望就愈加高涨!
可台下身处绝境的秦西却没有丝毫惊慌,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秦西冲着公堂上县太爷笑问道。
“县令大人,你可曾听过变脸?”
秦西突然问了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身在公堂里的所有人包括县令都为之一愣。
变脸谁人不知?那是巴蜀大地流传的戏剧绝活,瞬间可以多次变换脸部妆容,为天府人士极为钟爱。今日天台县的戏曲盛会,其中也有来自巴蜀的戏班子。
只是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县令一脸疑惑。
“秦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西举起右手的大拇指,指向自己。
“本公子不才,也曾与一位大师学了变脸这一绝活。可惜我不会变自己的脸,却能让那些自作聪明的人瞬间变脸。比如公堂上的县令大人还有在场的所有人,不消片刻我便会让你们乖乖地向我讨好。县令大人,你可敢信?”
县令心中一凛,莫非这小子还有后招?
“难不成你还有同伙不成?”
秦西平淡一笑。
“只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