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两名郐子手虎吼一声扑上前来,将那亲兵从马背上一把掀了下来、架起便走,亲兵声嘶力竭地喊道:“太守大人,小人也是一片好心,小人这都是为了太守的安危着想啊,太守饶命,饶命啊……”
黄祖大手一挥,疾声道:“斩!”
“噗……”
郐子手手起刀落,那名亲兵人头抛飞,黄祖策马上前,以手中宝剑挑起亲兵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厉声喝道:“再有扰乱军心者……此人便是榜样!”
诸将皆凛然,再没有人敢出言。
没有了扰乱军心者,黄祖在众将和千余精兵的护卫下很快来到鄂县城近前。
黄寿的头颅正来回晃荡,渗人无比。
城楼上,李勣抚琴悠然,背后程咬金提斧而立,神色悠闲,毫无半点慌张之色。
黄祖喝住阵脚,吼道:“贼子安敢犯我鄂县,快快下城受死。”
“铮!”
琴声嘎然而止,李勣探出半个身子,大笑道:“黄祖匹夫,城门又没关,有种你自己杀进来就是?”
“狗贼!”
黄祖拔剑而出,急声吼道,恨不得现在就杀上城楼。
只见城内大道上半个人影子也没有,诡异无比,黄祖疑心大起。
程咬金巨声吼道:“无胆狗贼,你爷爷程咬金等候多时,还不快快进城受死,俺等不及了,哈哈……”
黄祖急忙策马回走,一直退到三百步外,才收住阵脚,吩咐部将苏飞道:“你带几个人进城去一探究竟。”
苏飞哆嗦了一下,这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嘛,要知道贼军中,可能有万人敌高宠在。
可黄祖眼色越发浓烈,怕是在拖拖拉拉的,吃了他的心都有。
苏飞领着手下十几个亲兵,策马而出,直奔城门口。
眼看便要入城,可把城楼上的程咬金急得不行,嘀咕道:“军师,贼军入城了,俺下去将他脖子拧断。”
“不急,不急。”
李勣从容淡定无比,又是一曲小调弹奏而起,欢快流传,好似喜事将至。
苏飞极目远眺,只见城内官道两侧,尘土飞扬,忽而战鼓雷雷,人声鼎沸,马嘶长啸。
“不好,将军快撤,城内有埋伏。”
苏飞哪里还敢停留,急忙调转马头,奔回到黄祖身旁,回道:“太守,城内官道两侧尽是伏兵,不如调大军回来,围困鄂县,贼子走脱不成,只有死路一条。”
黄祖眼明耳尖,他也发现了城中的异样,想想城头贼将的从容淡定,定是有备无患,当下大声传令道:“全军就地安营扎寨,封锁四门,严防贼子逃跑。”
“苏飞听令,即刻去下稚水军大寨,抽调两千兵马回援,这一次,定要全歼这伙贼军。”
苏飞高声领命而去。
鄂县城楼上,程咬金用手强按住胸口急促的小心脏,唏嘘不已,叹道:“军师,俺程咬金真是佩服你,贼军就在眼前,你却还有闲情逸致,弹琴风声。”
李勣回笑道:“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空城计可不是在下出谋的,而是主公提议的,倒是让在下唱了一出好戏。”
如今鄂县城中除了程咬金和李勣,便只有十来个白杆兵,袁耀随着黄忠早在一天前,便出兵江夏郡西陵去了,算算时辰,这会儿应该到了西陵。
而鄂县官道两侧空地上居然栓着几十匹劣马,在这几十匹劣马的不远处,则分别摆放着满满一槽干草,这些劣马能看到干草却又吃不到,便不断发出悲凄的马嘶声。
在空地的西侧还摆放着几十面铜鼓,在几十面铜鼓的正上方,则吊着几十头公羊,公羊时不时的就会挣扎一下,后蹄蹬在铜鼓上便会发出“咚咚咚”的声响,若非亲眼所见,绝对会误以为是有人在击鼓。
一天前,袁耀采纳了李勣的“悬羊击鼓、饿马嘶草”计,布下这瞒天过海之计,快马疾驰,偷袭江夏郡治西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