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拎进厨房后,林落归顺其自然地被林母留下来帮忙打下手。
她本还想提醒林母说这是别人家,但北斯暮没有出去的意思,当着他的面她不敢说这种话。
其实她更怕林母拿‘反正她都在这里住了一个学期了’的话来对付她,毕竟在这种事情上,林母从来就没给过她什么面子,弄不好还要在北斯暮面前丢脸。
林落归的嘴皮子就这么张张合合磨了一会,索性闭上了。
北斯暮的活做得利落又顺手,和林落归的生手比起来,对比太过悬殊。
所以林落归不可避免的又被林母嫌弃了。
不过嫌弃归嫌弃,只要林母不提女婿这事,多厚的脸皮她都能往自己脸上贴。
吃过午饭,林落归以为这场探望就此结束,结果林母突发奇想地说想在附近逛逛。她都没来得及拒绝,北斯暮就答应了。
难道这又是盛情难却?
林落归在北斯暮脸上观摩了许久,没看出什么别样的神情。
她想着,如果当时北斯暮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能把林母给拽回去。可北斯暮都答应当‘导游’了,她就算磨破嘴皮子也拉不回林母。
毕竟在林母那里,她的意愿是万万不及北斯暮的。
最后林落归不情不愿地跟在他们后面,跟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落寞而又可怜。
“低着头走路,不怕撞墙吗?”头上突然传来少年的声音。
林落归抬头,对上他的胸膛,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的胸膛这么硬?”
说完两个人都怔了怔。
林落归忙后退一步,镇定地问,“我爸妈呢?”
北斯暮侧开身体,林落归顺着那个方向看到林父林母在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叔叔阿姨聊天。
是不是这个年纪的人特别擅长自来熟?
“你的围巾呢?”北斯暮突然问。
“嗯?”林落归拢了拢衣服,“在宾馆。”
北斯暮看了她一会,“冷不冷?”
“本来不冷的。”林落归低头抱怨,“你们在前面溜了我这么久,冻死了。”
少年突然笑了一下,“狗可没你这么笨的。”
林落归:“……”
北斯暮往回走了几步,侧身道,“不走,要留在这里冻成雕塑吗?”
林落归偏头瞪他,“刚才你为什么不拒绝我妈的要求?我妈这人最会得寸进尺了,你这么惯着她,迟早会被她……烦死的。”
北斯暮淡淡地看着她,眉头隐隐挑了一下,“你,在吃醋?”
林落归:“……”这推理也是神了。
他不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他说了,她竟觉得真是这么回事。
谁不希望自家父母的关注点只在自己身上啊!他都看得这么明白了,还和她争宠!
“林落归,你果然很笨。”少年突然丢下这句话走了。
林落归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天从北家出来,林落归脖子上套了条围巾,围巾是浅红色的,赶巧林落归也喜欢这种颜色。
之前林落归戴的那条红色围巾还被北斯暮嫌弃过,他觉得这种颜色太招摇。林落归想反驳他品味不好,但最后从嘴里酝酿出来的话,却是男女之间的眼光差别。
北斯暮说这条围巾是北母给她的礼物,林落归半信半疑。
半信,是因为北斯暮对的确这种颜色不屑,买这种颜色的围巾难为了他自己。
半疑,也是因为北斯暮不喜欢这种颜色,但不排除他为了膈应她故意买这种颜色的围巾来笑话她。
毕竟经他的嘲笑之后,林落归没再戴过那条围巾出门,还重新买了条浅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