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说,一个人说谎的时候眼睛会闪躲,只要一直盯着,就一定能盯出破绽。
然林落归这么盯着,宋轶歌却一个眼神都没往她那瞟,“怎么小镇的气候这么低?”遂把林落归往里面挤,“林落归,你说你个子这么小,霸占这么大的被子这么大的床板,好意思吗?”
林落归脸上大写的‘不可思议’,“宋轶歌,你别太过分!”
话题就这么被兜远了==!
“嗯好好好,我不过分。”宋轶歌笑嘻嘻地伸手搓她的后背,“我都在外面替你挡风呢,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这才九点……”林落归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脖子一阵哆嗦……宋轶歌竟然把手伸进她的脖子下面,冻得她都起鸡皮疙瘩了!
“宋轶歌,我跟你没完!”
“好好,没完就没完,你要是完了我找谁说话去?”
林落归:“……”
虽然宋轶歌怎么都不肯告诉林落归她来湖口镇的原因,但在除夕那天,周野兴冲冲地跑来林家吃年夜饭的时候,林落归还是看出了一点猫腻。
以前每到除夕夜,周父不是在外面喝酒就是在外面赌钱,几乎是午夜十二点开始放鞭炮的时候才回家,而周母……自从她改嫁之后,几乎没回来过,过年的时候也就给周野打一通电话,不过两人没多少共同语言,每次聊不过十句就挂电话了。
所以每年除夕,周野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在家过的。
以前林母总想方设法地让林落归去把周野喊到家里来一起吃个年夜饭,林落归也千方百计地喊了,不过最后都没能成。
而周野今天一下车就往林家跑,不仅给林落归带了礼物,连宋轶歌那份都准备了。不仅如此,林母招呼他们一起留下来吃年夜饭,周野竟然点头了!
⊙。⊙这猫腻……不用放大镜都能看得出来!
但这种猫腻不能当着林父林母的面儿揭穿,所以这场年夜饭可差点把林落归给憋坏了。等年夜饭一散席,林落归立马将宋轶歌拉到房间里来质问,“说,你和周野什么关系?”
宋轶歌把她搭在肩上的小爪子拍下来,“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
林落归半睨着她,“总之,就是不正当的关系。”
“唔……”宋轶歌歪头想了想,嘴角轻笑,“嗯,就像,你和北斯暮的关系差不多。”
“北斯……胡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就扯北斯暮身上去了呢!
“哦?”宋轶歌笑容更大,“难道,你们不是同学关系麽?”
林落归:“……宋轶歌,你一天不给我挖坑你会死啊!”
宋轶歌挑眉,“这么明显的坑,也就你会往里跳。”顿了一秒,又纠正道,“关键是,我也没挖坑吧?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跳坑呢?”
林落归无力反驳,“你不说,我就去拷问周野。”说着就要开门而出,下一瞬就被宋轶歌给拉了回来,“林落归,你说你怎么就一根筋?我和周野的关系难道还不明显吗?还是你觉得北斯暮对你的意思很隐晦?”
“……他,对我,什么意思?”林落归脑子慢了半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所以,所以,所以周野对你……”
“没错。”
“啊?他真的喜欢你啊?”
话毕,就听到宋轶歌不疾不徐的话瞟进耳朵里来,“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了!
林落归感觉被电线击中了一样,久久没能缓和过来。
等她回过神,宋轶歌已经偷偷溜出去和周野约会了!
这个世界千变万化,瞬息巨变,太考验她的消化能力。
午夜十一点五十分,林父林母敲门把林落归拉起来,“落落,就要放鞭炮了,起来沾点喜气,踩个开头运。”
对于这一点,林母的迷信比封建还要封建,年年如此,就算林落归像八爪鱼一样赖在被窝底下,林母照样有八把剪刀把她的爪子剪断。
林落归知道逃不过被喊醒的命运,但就是不想让林母喊她起床喊得太舒坦,照样赖了五分钟才从被窝里爬出来。
林母给她的极限,必须在零点前双脚着地。
“落落,怎么不见小宋?”林母问,但一会又摇头道,“算了算了,还是别把她喊起来了,外面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