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附和,“是也,是也,我也是吓了一大跳,只求他们早日完事快点离去,我还想要过个好年呢。”
“放心,他们发现不了的。”
“就算这样,我也该做做准备。”白知嘴里喃喃,“还是要准备的啊。”
静默一会儿,苍老地声音响起,“我前几天夜观天象,过几天会有下一场极大的暴雪。”
“有多大?”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白知沉吟一会儿,“既是这么大的雪,依后山那般山势,你说若是发生了雪崩,这也不奇怪吧?”
傀儡感叹,“雪崩啊……不奇怪,这是天灾,又不是人祸。”
白知点头,“是啊,又不是人祸。”
是啊,又不是人祸。
……
叶栖迟吊在树下,有些无聊,恰逢一阵寒风吹过,吹得她摇摇晃晃。
她已经在这里吊了半个时辰了。
该不会那人已经把她给忘了吧?
熬过最开始那段天旋地转头晕脑胀的时间之后,这种惩罚其实也还可以接受,就是总会控制不住的转来转去,让她有些烦。
伸手进袖中,她摸到了那个一直绑在手臂上的东西。
好无聊啊,还是下去玩吧。
她腰间使力,上身猛的向上一窜,手中寒光一闪,两指粗的麻绳瞬间断裂。
落地时腰身一扭,避免了头破血流的惨状,啪嗒一声,叶栖迟掉在了雪地上。她也没说起身,就那样仰躺着,看着头顶的一片白茫茫。
只是没过多久,那片白茫茫就被突然冒出的人影给挡住了。
“我有叫你下来吗?”
从下往上看,以往总也看不清的真面目,现在总算是能够看到一点了——一点白净而弧度轻巧的下颌。
轻巧?她怎么会用这么奇怪的词?
可那一刻,叶栖迟觉得这个词很合适,削瘦而匀称,略带骨感但是薄厚适中。
“没有。”愣了会儿神,她回答刚刚那个问题。
“那你如何就下来了?”白知淡淡道,“算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日就放过你。接下来还是像以往一样,按我说的去做,我不在也得好好练,知道吗?”
说完也不等人应答,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叶栖迟坐起身,把脚上还捆着的绳子解开,熟门熟路地到屋里拿出一把铁铲,哼哧哼哧地就开始在院中挖坑。
每次来都要挖一次,这事儿她已经很熟练了,等挖了有一尺三寸,她停下,把铲子丢在一旁,跳进坑里。
“嘿……”她轻松地往坑外跳,停顿片刻又跳回坑里,然后又往外跳。
如此往复,院中渐渐只剩下她踏在雪地上轻微的咯吱声响。
这就是白知让她做的事儿,也是他所允诺的教导了。
让她……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