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来却不见谢司云的身影,唯有严素兰黑着脸站在堂中,将一沓厚厚的账本放在了初月的跟前:“如今你们三房出息了有钱了,是否该将从前欠的账款一并结了?”
这下,是轮到初月一脸疑惑了:“昨儿大伯母不是和谢——咳咳,和夫君打赌,我们赢了这钱就不必还了吗?”
叫谢司云一声“夫君”实在是别扭!
严素兰却只顾着利益,未曾察觉到初月的别扭:“那么多账,是能说了就了的吗?再说了,说是我们说定了的,你可有文书契约做凭证?我们大房给你们三房花的钱,是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你们如今想抵赖,哪有那么简单?!”
呵……好一招翻脸不认人啊!
初月在心头腹诽:这谢司云是死哪儿去了?关键的时刻不见人影,倒是让她不知道该对这位地痞无赖一般的大伯母来软的还是来硬的了。
就在初月这么一个晃神的档口,严素兰也是越发地没有耐心了:“我知道你们昨儿就将那两颗彩珠在当铺卖了不少钱。整三百两银子,刚好还了我们的账,咱们两房就算是两清了。快些拿出来,我午间还要去给我们申儿做饭呢,你可别耽误我的功夫了!”
看来今儿她要不到钱,是不会罢休。
既然她无赖,初月便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大伯母要是这般说话的话,那我就只能回大伯母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严素兰万万没有想到初月会如此,横眉便将那账目扔在了初月跟前儿的案几上:“怎么,你想耍赖是不是!?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你可别想赖账!”
初月低头看了一眼那账本,实在是有些看不懂:严素兰和谢宏辉到底都是采珠出身,没有一个有学识的。账本写的是乱七八糟狗屁不通,想要钱都不知道用点儿心。
最不怕的,就是她说这些话:“成啊,反正我没钱。要不大伯母就出去找人说理,到处地告诉别人我们欠钱不还。你倒是听听旁人是说大伯母不愿赌服输呢,还是说我们不还钱。”
“你——”
严素兰瞧着初月,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作势就要来打初月:“你看我今儿不收拾你!”
“大伯母这是要做什么?!”
她的手不过刚刚举起来,就听得外头传来了谢司云的声音:“大伯父可知道,您来我这里撒野来了?是要打我的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