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说罢抬步便追,亏得他坚持练习那无名的吐纳法子,身子轻盈,片刻间倒也能望见李二孙安的身影。
这边扈成连忙查探扈三娘的鼻息,见妹子呼吸均匀,性命无碍,只是额头上不知在哪里磕了个口子,往外渗着血。
不过总算是脱了险,扈成忙撕下衣摆来捂住扈三娘的伤口,这时心情稳定下来,方才一拍额头道:“哎呀,我却只顾记挂三娘安危,不曾谢过周兄恩情。想他接住三娘,双手必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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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掳走扈三娘的广元被李二急追,亡命的奔逃着。
“佛爷自幼苦练轻身提纵之术,今番没了负担,你这厮们想要追赶上来,真是痴心妄想!看我甩开了你们,待有机会,此仇必报!”
广元寻个得力处,纵身跃上屋顶,冷眼瞧着身后远远的几个身影,阴森森自道。
“师弟,你待到哪里去?”
一道声音传到广元耳中,听到这个声音,竟叫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连忙搜寻这声音的主人。
但见一个头陀自屋檐上站起身来,一面缓缓的朝广元走来,一面慢声细语道:“当年我看在师父份上饶你一命,不成想你竟死性不改。”
那头陀手中擎着两把戒刀,在月色之下闪着森寒的光芒。
“你这鸟头陀,为何如此阴魂不散!?”广元连连后退,色厉内荏的呵斥。
“你投托到弥勒教中之后,多曾犯下罪孽来。彼时我便说过,再使我知晓你不悔改,绝无放过之理。今日我当代大慧禅师清理门户。”
这恶僧听了此话竟不自觉的发抖起来,扑的跪倒在头陀面前,求饶道:“师兄再饶我这一回,广元绝不敢再犯。”
“放过了你一次,已是破了我的例,岂有再放之理?看在同门一场的面上,你若自行了断,也可免受皮肉之苦。”
那头陀却是毫不容情,来到广元身侧说道,声音虽慢,却待着不容商量的语气。
“苦苦相逼,佛爷与你拼了!”
广元忽的拽出一把短刀来,猛地刺向那头陀。
“自讨苦吃!”
头陀双目一凝,早将广元偷袭的手段收入眼底,寒声说道。戒刀一闪,便将广元那短刃磕飞,接着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
广元摔下屋顶,荡起些许烟尘,兀自痛苦的呻吟着。
那头陀紧跟着跳下来,落在广元身边,举起戒刀,刚要结果了这个作恶多端的同门师弟。
“且慢!”
孙安和李二虽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看到了自己苦苦追赶的贼人将要被人杀死,此人性命留着尚有用处,于是齐齐高喊。
“我乃明州兵马提辖孙安,此贼坏了城中多名女子清白,当斩首示众,以安城中百姓之心。”
“这般看来,却要容你多活几日。”
头陀听了这话,将戒刀收起,把广元提在手中。
周泽也赶了上来,远远的瞧见了这一幕,那黑衣人的身法的确是快,孙安李二虽武艺了得,但速度上却不及他。
本以为要被此人逃脱了,岂料又生出这般转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