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过来了几道身影。乙雀搀扶着我站在原地,脚底的雪都有点踏实了。
乙雀低声说道:“是太子殿下和刚刚扇扇子的人。”
近了,扇子青年拱手行礼,扇子不见了,“见过公主殿下。”
乙雀蹲身行礼,迅速起身继续搀扶。
“皇姐怎会独自等在这里,喻侍卫呢。”
“手炉碳火冷了,他去添炭了。”
三弟皱着眉头,“五弟礼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人看着啊。”我挥手,“你快去找他们吧,就在前面等你呢。我就回走了。出来玩,不要扫兴嘛。”
“十六,十八,你们两个留下。”
扇子青年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开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最后低下了头。
四侍卫中的两个应声出列。
“哎呀,和我的人撞名了啊。”我打量着十六和十八,都有一米八以上,长得平平无奇,壮士一样的人物。
皇姐,不要调戏我的侍卫——三弟用眼神警告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挥挥衣袖——走你的吧。
扇子青年行礼跟着走了。
这是把这青年收入幕府了?
“我刚听李小姐家的侍女说起,那个扇扇子的是享誉京城的无殊公子。一年四季都拿着扇子扇风是最大的特点。据说看人过目不忘,刑部有时请他认人寻人,从未出二公子错。”
“人才啊——可惜……”我惋惜,“长得清淡了点。”
“所以他谦称无殊,陈二公子和他交情不错。”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陈昱淼?”
“那个侍女姐姐是这么说的,京中各家的公子,只有陈二公子和他交好——因为无殊公子的嘴巴不饶人,得罪了很多人。”
“嗯,这点挺让人讨厌的。”我点头。
“主子你好点了没?”
我本来都转移了注意力了,这一提醒,我——“你还是给我讲讲京城里比较出名的各家公子吧。”
“阿宝——快捂着。”喻君慎飞身站定,一手将手炉递给我,眼斜了乙雀一下,“还是很难受吗?能走吗?”
我赶紧接过手炉,背转身贴在肚子上,乙雀帮我理好外面的雪狐披风,又伸手试了试我的手的温度,打了个冷战,“主子,还是初八姐来抱你回吧。”
“好——啊——”喻君慎趁我不备,把我腾空抱起——又是公主抱。
我抓紧手炉,护住。
“给你主子理理,把我的披风盖上,我送她回客房。”
乙雀正被捧着喻君慎的披风,楞楞的,听见吩咐,马上,把披风盖在我身上,“好了。”
再次腾空飞起,我这回学乖了,把脸埋在他怀里。
——
初八接过我,把我放到床上,一边脱鞋一边问:“有没有闭紧嘴巴?”
我点头。
喻君慎远远的在汤药炉那里看着火。
初八试了试我脚的温度,皱了眉头,又摸了摸我的手,脸拉长了:“真有闭紧嘴了?”
我再次点头。
她一手拿开手炉,按在我的小肚子上。
我张了嘴,无声尖叫,迅速闭嘴,闷哼出声。
“请喻侍卫暂避。”初八给我盖了被子。
喻君慎看了我一眼,出了门。
“你是不是觉得朱神医给你开的药太甜了。”初八笑着问。
我在想要不要把喻君慎卖了,毕竟他用轻功抱着飞灌肚风……还是别了,不然以后没福利了……
初八忙着把能用的手炉塞在我被窝里。
“我就多说了几句话,可能正赶上起风了。”
“您是先喝汤药还是先喝姜水。”初八俯身问。
“我先睡会儿。”肚子有点热乎了,我才感觉出冷,出了一身冷汗,初八把衣服都脱掉,给我找了干净的放在一边用手炉暖和着。
“一月他们呢?”
“他们把一应东西搬过来后就守在院门口了。我车厢底下有几本账本拿过来没有。”
“账本没搬,毕竟您是出来散心的。”
我想看会催催眠——但是我不能这么说……
“给府上去个信儿,我要留宿几天,把暗香送过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