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一早,喝了汤药,还有点转不回味来,总感觉没有睡够,浑身不对劲。
千请万请,神医来把了脉,言药方不必改动,撩了袍子就走了。
木槿追上去问了些近日症状,被神医骂了回来——我只是这两天累坏了而已……也对,我端着架子好几天,骨头都硬了……
木槿松了口气,“您这几天好好歇息,不能再动气了。乙雀抱瓶子擦好几天了,初八神经也有些紧……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
“嗯……”我扶额打了个哈欠,“除了乙雀睡得好外,这几天都睡不踏实……我昨晚听到乙雀讲梦话了……从今天起让她晚上不必守夜了,我也是纳闷了,她怎么练出来的绝技,我醒着不动啥事没有,我被子一掀,哪怕动一角,她都能醒过来问——主子您起夜吗?主子您渴了吗?主子您饿了吗?”我快神经衰弱了……
乙雀满脸通红,“我讲梦话了吗?是不是吵醒您啦?”
重点是这个吗?是吗?
唉……
正叹气,初八进屋禀告,“丞潜小王爷来了,就在会客厅,门房拦不住。呃,在原会客厅……”
“在废墟那里干什么了?”我依旧扶着额头,“那就让他在那待着吧,我早膳还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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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晾着丞潜也不是办法,吃了早膳,就打算过去,但是木槿仍旧硬给我捯饬一翻才让我见。
“毕竟亲戚,若里传到嬷嬷耳中您简装见了,怕是说不过去。”木槿开口。
又拿嬷嬷压我,还无法反驳……
“嬷嬷对。”我老实地坐好,不再添乱。
乙雀拿着首饰比划着,“这套头面吧,搭您的紫衫好看,上面镶的紫宝石好漂亮。”
木槿瞅了一眼首饰,手上加快了速度,给我梳了个朝云——,耳边各是垂了长长的一绺头发,后发长垂到腰,只梳顺了了事,“您头发近来掉的很多,朱神医说您累及伤本,自小又寒气攻身,多年来温补也算见效,仍有气血亏损,不易紧梳,应常按头部穴位刺激气血回流。改日我去学习手法,空闲可以给您按压穴位了。”
“我去吧,我去吧,您和初八姐姐都很忙,只有我空闲时间多得很呢。”乙雀开口。
木槿回头冲乙雀嫣然一笑,“也好,你真的要去学吗?那要学好几天呢。年前都不一定学会呢,到时候过年可也回不来哦?”一边说,一边麻利儿的给我把首饰都戴上了。
“我学得很快的!”乙雀信誓旦旦。
“那你就收拾收拾过去学几天吧。”我挥手。
乙雀高兴得去收拾了,不一会儿,挎着小包裹告辞了。
木槿把最后的簪花簪在我耳边,“好了。”
“继续我头发这么不好养,你就不能少戴几件首饰挂上面,很重……”
木槿微笑停了,“不能。您是皇长公主……”
擦。
初八拿了外袍,给我包得紧紧的,“起风了。”
木槿递给我手炉,“那慢点,仔细灌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