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吃饭的时候太急了,女孩嘴边还残留着几粒米饭,先前陈闲并没有注意到,现在这冷不丁的一看,陈闲难受得不行,就像是看见蛋糕上面飞舞盘旋的苍蝇一般膈应。
陈闲急匆匆地找来一张纸巾给她擦嘴,边擦嘴边像个老妈子一般唠叨着:“吃个饭也不能让我省点心!”
说来也巧,就在陈闲皱着眉给女孩擦嘴的时候,突然他灵光一闪。
女孩的名字有了!
“葛爷?还在吗?”
“你他娘的不是废话吗?”老骗子在电话那边骂骂咧咧的,对于陈闲突然撂开他电话很是不满,“你干啥去了?”
“名字我想好了。”
陈闲再三确定女孩脸上擦干净了,这才把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随手丢进灶台旁边的垃圾桶里。
“叫啥?”老骗子问。
“木禾。”陈闲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女孩身上打转,只感觉没有比这名字更适合她的了,“木头的木,禾苗的禾。”
电话那边的老骗子安静了一会,似乎在想这名字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怎么这名字听着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名字你给取的?”老骗子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有啥特殊含义吗?”
陈闲笑了笑,说没什么含义。
“OK,这名字确定不改了哈?”
“嗯,不改了。”
“那我这边就资料往上递了,哎真是麻烦.......”
在电话挂断后,陈闲便将手机揣进兜里,挽起袖子开始继续洗碗,时不时地扭头看女孩一眼,见她还是那副傻兮兮盯着自己看的样子,陈闲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浅笑。
他曾在古籍《山海经》的记载中见过一种奇怪的植物。
那种植物生长在昆仑山顶,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稻谷。
它叫木禾。
“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既然你这么喜欢吃米饭,那么以后你就叫木禾吧。”
“木禾?”
听见女孩发音还挺标准,陈闲也不禁笑了出来,眼里多了几分往常难见的温柔。
“对呀,木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陈闲家里温暖的气氛不同,此时老骗子的杂货铺里气氛尤为凝重,甚至都有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老骗子在打电话。
老骗子也在骂人。
“姓周的,我找你办个事怎么就这么费劲呢!”老骗子拿着手机,双脚搭在前厅的柜台上,一副老流氓混不吝的样子,骂骂咧咧地对电话那边的老人说,“这可不是给我自己办事,是给小陈那兔崽子!”
“我知道。”电话那边的老人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早就挂你电话了,你什么时候嘴才能别这么臭?”
如果陈闲在场的话,他必然能听出来,电话那边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守秘局内的联络人老周。
“你管我。”老骗子嘟囔道,“小陈那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不爱求人办事,也不喜欢欠人情,这么多年来他都只是找我买东西,没让我帮他干过别的......老子好不容易有个给孩子献爱心的机会,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老周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头疼:“我尽力吧。”
“不是尽力不尽力的问题,你个老东西必须把事给办好了!”老骗子没好气地说道,“陈跋那老不死的走之前可跟咱俩说过,以后这孩子就托付给咱俩了,他的事你可得给我上点心啊!”
“那女孩到底从哪儿来的?”老周忍不住问道,语气里透着难掩的好奇,“她跟小闲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骗子咂了咂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他们俩已经同居了,你自己猜吧。”
“卧槽!”老周惊呼道,“真的假的?”
“你不是不骂脏话吗?”老骗子像是逮住了老周的把柄,特别阴险地坏笑着,“您可是个绅士,这么多年都没骂过脏字,今天算是破戒了哈?”
“你滚蛋!”老周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但突然间,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很突兀的把声音压得很低,“你在宁川多注意一下,我听上面的人说,许家那边有动静,特别是许家旁系的那一支......”
话音一落,老周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措辞。
“除了这些,我还听说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老骗子问道,眉头皱得很紧,注意力还在许家的动静上。
“侦破部这几天动作都挺大的,好像有很多任职调动,我听说上级准备在国内各二线城市开设分支部门,其中第一个分部门试验点就在宁川。”老周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可能小闲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