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衣道是。
刚走到门口,就见魏氏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见了谢锦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拉住她的手:“五姑娘在呢,先别忙着走,伯母刚好有事找你呢!”
谢锦衣点点头,重新坐下。
不用猜,肯定是因为谢锦玉和谢明渊的事情。
魏氏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如此急切。
明月上了茶。
果然,魏氏连茶都顾不上喝,往前倾了倾身子,面色凝重道:“母亲,大姑娘和姑爷的病来得蹊跷,大姑娘的婆婆听说此病传染,避之不及,连大姑娘的院子都不曾去过,更别说查清缘由了,虽然大姑娘说过些日子就好了,但儿媳还是不放心,把大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叫过去,挨个审问了一番,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就想着回来跟母亲商量商量,看要不要报官……”
女儿和姑爷无端起了红疹。
当娘的自然是放心不下。
“报官?”顾老夫人冷眼看过去,反问,“你是唯恐大姑娘和姑爷得病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还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建平伯府外表风光,其实内里龌龊不堪?”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大姑娘和姑爷。”魏氏瞬间红了眼圈,“大姑娘在娘家的时候,咱们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何等娇贵,可谁成想,嫁到他们家却要遭这样的罪,就算是占了世子夫人的位置又如何……”
谢锦衣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有些听不下去了。
自古熊掌鱼翅不可兼得,谁又活得容易呢!
只不过那些暗夜里挣扎的人,无人关注罢了。
“魏氏,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了,你去探望大姑娘和姑爷这无可非厚,但你身为亲家母去审问别人家的丫鬟婆子,就是逾越。”顾老夫人脸色阴沉道,“这传扬出去,人家会说你不知礼数,手长得都伸到亲家家里去了,这是你爱女心切就罢了,若是你再去报官,那岂不是更是给人留了话柄?”
“母亲所言极是。”谢尧大步跨了进来,撩袍坐下,冷脸看着魏氏,“你亲自去建平伯府管教下人本就是逾越之举,管闲事落闲非的道理你不懂吗?”
要他说,魏氏就不该去建平伯府。
不就是起个疹子嘛!
大惊小怪!
“伯爷都不怕管闲事落闲非,我怕什么?”魏氏看了看谢尧,又看了看顾老夫人,黑着脸道,“六姑娘的事情,伯爷还不是多管闲事,难道就她对五姑娘做的那些事情,还不够送出庄子去吗?”
凭啥给那个小蹄子求情啊!
就因为徐氏楚楚可怜的样子?
越想她越生气,狐媚子!
“你胡说什么?”谢尧听出魏氏话中带话,当着谢锦衣的面,也没给魏氏留面子,恼火道,“六姑娘做的是不对,母亲罚她也没错,这要是在平时,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眼下渊哥儿科考在即,多少人眼睛在盯着咱们家,实在是不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母亲在气头上没有考虑周详,难道你也到现在也没想到吗?亏你还是渊哥儿的亲娘呢!”
奇怪她也是魏家嫡女,怎么这般没见识!
魏氏被顾老夫人和谢尧接二连三地抢白了一番,一时语塞。
谢锦衣急于回去见杨氏和苏衍,无心听他们在这里互相埋怨,忍不住开口道:“不知大伯母找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