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月下旬萧太后的寿辰,却是礼部的重中之重,每到开春,礼部就会派人去各地采买献给萧太后的寿礼。
“前几日来信说,还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徐慎行皱眉道,“此事我已经在信中告知父亲,父亲没有表态,只说等他回来跟母亲商议,但我知道,父亲是不会阻拦的,主要是母亲同意就行。”
“那侯爷呢?”左砚堂又问道。
徐慎行过继给了徐沛。
此事总得徐沛点头吧?
“父亲跟大伯之前因为一点小事不睦,至今没有和好。”徐慎行讪讪道,“大伯现在连我都不见,想必也不会关心我的事情吧?”
“听说徐侯爷最近跟清平郡主来往密切。”左庆泽插话道,“而且徐侯爷也曾经去过义澜医馆,难道苏大夫真的能医好徐侯爷不能人道的病?”
又是这个苏姝!
她到底要干什么!
“不可能!”左砚堂笃定道,“早些年我亲自替徐侯爷把过脉,他是真的伤了根本,子嗣无望,纵然苏姝再怎么医术高超,也绝无回旋之地。”
三人默了默。
左砚堂沉吟片刻道:“仲远,你先回去,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去找侯爷谈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至于你母亲,你先不要着急,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
“多谢舅舅!”徐慎行起身告辞。
待徐慎行走后,左砚堂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吩咐左庆泽:“你去会会这个苏姝,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有可疑之处,就做掉她,无需实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景王虽然纨绔,行事不按常理,但他不会无缘无故提及五年前太子被毒虫咬伤的事情。
这个苏姝最可疑!
“父亲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左庆泽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敢当咱们父子的道,就是自寻死路。”
夜里,谢锦衣送完最后一个病人,伸了伸懒腰,喝了一口热茶,准备回去,相比谢家,她其实更喜欢这里,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永远是苏姝。
鲁忠匆匆走进来:“姑娘,外面又有人窥视咱们,这次是两拨,一拨在屋顶,一拨在树上……”
“两拨?”谢锦衣默了默,心里很快明白过来,吩咐道,“今晚你们去密室歇息,无论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出面,让他们闹去吧!”
一拨肯定是赵璟桓的人,她知道赵璟桓一直在探究她的真实身份。
另一拨,若她没有猜错,应该是左砚堂的人,是赵璟桓打草惊蛇,才把人引到她这里来的。
“是!”鲁忠狐疑地看了看谢锦衣,见自家姑娘从容淡定,依言退下。
不一会儿,义澜医馆所有的灯都熄了。
院子里树影婆娑,寂静无声。
“殿下还真是英明神武,果然左府的人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苏大夫这里。”容九望着静悄悄的院子,低声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