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正是因为飞鱼卫事关重大,朕才不能交到你手里了。”显庆帝训斥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飞鱼卫的事情无需你过问,还是皇后说得对,你身边没个人提点是真的不行,朕得好好给你挑个女人管着你才是。”
说着,又缓步走到左砚堂面前,和颜悦色都:“左院使,令公子的事情是个意外,朕罚也罚过了,此事就算过去了,听闻令爱心仪璟桓已久,不如让皇后做媒,把令爱赐婚给璟桓吧!”
他知道秦王跟左砚堂来往密切,但并不妨碍让左明珠嫁给赵璟桓。
毕竟左砚堂是太子赵璟宗的救命恩人。
“父皇,您忘了,儿臣有花柳病,故而恕儿臣不能从命。”赵璟桓轻咳道,“义澜医馆苏大夫说,儿臣这病要想痊愈,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左院使怎么说是太子的恩人,儿臣不能耽误了左大小姐,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左砚堂闻言,再次痛哭流涕。
赵璟炜和赵璟铭一脸幸灾乐祸地笑。
显庆帝闻言,恼羞成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滚!”
堂堂皇子大言不惭地把花柳病挂在嘴边,他的脸都被丢尽了。
要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早就找人打死了!
赵璟桓很是听话地滚了。
“父皇息怒!”赵璟炜忙上前关切地扶住显庆帝,“六弟的性情向来如此,父皇何必动怒。”
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兄弟,他很窃喜啊!
太子这辈子是康复不了了,储君之位,非他莫属!
“对啊父皇,您千万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终究是不值的。”赵璟铭也跟着劝,老六不成器,老八就喜欢侍弄花草,是名副其实的赵花匠,眼下他的对手就剩下二哥赵璟炜了。
大家都是嫡子。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老三,飞鱼卫暂时由你负责吧!”显庆帝冷不丁拍了拍赵璟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学你六弟,要懂得替朕分忧!”
“是……”赵璟铭晕晕乎乎地答道,情不自禁地扶住显庆帝的胳膊,“父皇,儿臣扶您去后殿歇息歇息!”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待两人走后,左砚堂才回过神来,跪行几步,上前拽住赵璟炜的衣角:“殿下,求您替微臣做主……”
“刚刚父皇不是已经罚过了嘛!”赵璟炜心里一阵烦乱,板着脸道,“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想让堂堂皇子偿命不成?记住,管好自己的人,不要再给本王惹乱子了,你没瞧见吗?父皇都把飞鱼卫给了老三了,分明是连本王也责怪上了,我告诉你,这事本王也无能为力,你自己看着办吧!”
左砚堂一下子瘫软在地。
敢情他儿子白死了啊!
想到之前赵璟桓跟他提过太子一事,他心里一个激灵,忙起身走到赵璟炜面前,压低声音道:“殿下,微臣觉得此事并非意外,而是景王殿下有意为之,他其实是在替太子报仇,要不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太子中毒一事……”
当时他就跟赵璟炜说过此事。
赵璟炜很是不以为然,说不必放在心上。
哪知,竟然发生了这等祸事!
“跟我来!”赵璟炜最是警觉,抬腿出了御书房,七拐八拐地去了御花园一处凉亭站住,一路走来,他心中豁然明朗,恨恨道:“上次左庆泽带人去义澜医馆行刺苏大夫,却碰到了赵璟桓的人,这说明之前赵璟桓实际上是在试探你,怪就怪你们父子太沉不住气,就算他问了那么一嘴,你们也不至于如此大惊小怪,这下好了,彻底坐实了罪名,人家都出手了,咱们还浑然不知!”
可气的是,赵璟桓竟然将计就计利用了芍药姑娘。
更可气的是,跟左庆泽起冲突的,不是他赵璟桓的人,而是飞鱼卫。
他从来都不知道,飞鱼卫还能这么用!
“殿下,那咱们该怎么做?”左砚堂这才彻底回过味来,心里很是惶恐,天地良心,他对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是赵璟炜指使的,如今,报应不爽,赵璟桓拿他开刀,他冤枉啊!
“还能怎么办!”赵璟炜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事到如今,我只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听说除了醉春楼,老六经常往义澜医馆跑,那就先端了义澜医馆,杀鸡儆猴,当本王是个好欺负的吗?”
众所周知,左家父子是他的人。
赵璟桓弄死了左庆泽,这不是摆明了打他的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