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我给他弄来药来吃,江样叔呢?出去了吗?”
“这后山不是养了十多头猪嘛,俺打好了猪食,他这会儿呀,拿去喂了。”
他说着,还拿来了一杯水给万舍成喝。
赵广老汉,虽说六十多岁,头发都白了,但精气神十足,声音宏亮,背不驼,腰不弯的,
万舍成见他这样子,开心的说:
“赵大叔,想当年,您刚来关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看您现在这般硬朗,真的为您高兴呢。”
万舍成从公文夹里,拿出来一只笔,还有个小本子。
“赵大叔,咱这里刚解放,政府要对外来户做些调查,以划清成分。
我为你们二老来填个表,报上去。”
“可俺不会写字。万同志。”
“赵大叔,不用你们写,我是了解你们的,我帮忙填下就行了。
只是,您和江样叔,再唠叨下当年来关东的详细境,然后,我记录下来,你们按个手印就行了。”
“好。”
赵广往炕下磕了下烟袋锅子,清了清嗓子,说:
“万同志,你看看,俺这屋里什么没有,吃的穿的,还有用的,
哪样不是共产常和你万同志帮的忙,住着这么暖和的屋子,
天还有地种,后山还有鸡鸭鹅狗猪可养,唉!俺老汉呐,是遇上贵人了喽。”
“大叔,我没有做什么,只是你带着德珠来,我也为了完成当年雪里红的遗愿罢了。
这一切呀,还真是**,新中国为您翻得的解放啊。”
赵老汉听了,不断点头称是。
见万舍成拿出纸和笔,他陷入了沉思。
“嗨!可别提了。那个时候,俺带着德珠悄悄的跑下山,还不是因为北dàng)山让官兵给平了。
只余下俺老哥一个,想着去找德珠,又见耿柱那个王八蛋霸占着德珠娘,
俺当时真想一刀宰了耿柱这个孙子!可是,唉!”
赵广看了一眼万舍成,停了一会儿,还是慢慢的继续说了:
“那天,俺半夜了才摸到了山上,找到了洞里的德珠,那孩子,懂事!
说他爹雪里红临死还交待,让他来找你,所以,俺就一心巴望着来东北。
可是他娘说不想再过那种枪林弹雨的子,想和耿柱在关里家安稳的生活,
那俺强求不来,只好带着德珠连夜下山来找你了。”
“赵广叔,我们不是一九四八年才见了面吗?前段子给德珠上户口时,
曾问过珍珠关于德珠的事,但是,珍珠关于这件事,你也知道,
她是才恢复了记忆不说,对德珠从小到大的事,也是一点都不了解,
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担负了下来,说给户籍人员补一张调查表。
这样,我按您老说的,填上表格,也给户籍的人员送过去一份。
正好呀,今天下午,我那边没有那么忙了,顺路也来看看二老,
再把这表格的事稍过来,一道办了。”
“万同志,就打四八年见到你呀,你那真叫一个忙呐,一天到晚见不到你个人影,
哪有时间跟俺老汉闲聊呐,有了这机会,俺还巴望不得呢。
只是听说珍珠恢复了记忆,反倒上了好些火,再加上刚生了孩子,
听德珠说,一直都没有水给慧来吃,可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