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翰远问道:“你哥哥对你不好吗?”
蒙莺雪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把衣服摊开盖在了身上。
这时候赵承启没好气的说道:“冯大公子,还有衣服吗,我也冷啊。”冯翰远一回头,就看到赵承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他拿起一块干粮扔给了赵承启:“多吃点,吃饱了就不冷了。”等他再回过头看蒙莺雪的时候,这姑娘已经倚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息,嘴角似乎还挂着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娇羞。
吃饱喝足之后,赵承启也找了一棵树,倚着睡了。冯翰远坐在火堆旁边闭目思索,把自己从边关探查到现在经历的种种事情又重新回想了几遍,慢慢也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稍微用了些干粮便上马赶路,接近午时才来到了石塘岭恒山派的门前。此时田弘正正在山门前等候,看到冯翰远,立马上前说道:“冯少侠果然守信重义。”说完,看到了他身后的蒙莺雪,于是问道:“冯少侠这是何意?”
冯翰远说道:“这位姑娘是冯某的朋友,今日带她前来,是为了澄清与贵派间的误会。”
田弘正轻哼了一声,说道:“掌门正在厅中等候,三位请。”说罢便带三人来到了宴客厅。恒山派掌门罗艺,正坐于厅中主座。冯翰远上前行礼道:“晚辈冯翰远,见过罗掌门。”罗艺笑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我虽未谋面,但你师父郑烬经常在信中提起你。我俩也多年未见,他还好吧?”
冯翰远道:“承蒙掌门挂念,师父一切都好。”
罗艺说道:“想来他那身功夫,也就只有别人不好的份。这两位是?”
冯翰远道:“这两位是晚辈的朋友,这位是赵承启赵公子,这位是蒙莺雪蒙姑娘。”
罗艺道:“二位既是我这侄儿的朋友,便也是我罗艺的朋友。不知世侄此番来老夫这荒山之上,是京中有事,还是你师父有什么吩咐?”
冯翰远说道:“非也,我等都是江湖中人,今日侄儿前来叨扰,是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是为我这位朋友。这位蒙姑娘不知何故被贵派追杀,我昨日撞见之后于心不忍,便出手救了她。今日带她前来,就是想来问一问,掌门为何要和这样一位弱女子过不去啊?”
罗艺看了看冯翰远,又看了看蒙莺雪,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不知世侄昨天撞见的是我门下何人啊?”
这时候田弘正是上前答话道:“启禀掌门,昨天是弟子下山去追蒙姑娘的。”
罗艺眉头紧皱,问道:“所为何事啊?”
田弘正道:“蒙姑娘贴身荷包之上,绣着本派标识,弟子想拿回来请掌门定夺。”
罗艺大怒道:“岂有此理!我恒山派是堂堂名门正派,你居然为了一个荷包,带人去追杀一个小姑娘,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选英雄耻笑!还不给人家姑娘道歉!”
田弘正疑惑道:“掌门,您……”
罗艺不等他说完,又说道:“怎么,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田弘正犹豫再三,说道:“弟子不敢。”然后转身对蒙莺雪说道:“昨天是在下唐突冒昧,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恕罪。”
蒙莺雪听罢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见场面尴尬,冯翰远又说道:“这事情解释清楚了,原也没什么。只是侄儿不明白,田兄看起来也不似那种无法无天之人,为何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强抢民女之事呢?”
田弘正说道:“少侠明鉴。田某并非强抢民女,而是……”
这时候罗艺又抢着说道:“就算你是真的想要人家姑娘的荷包,也不能如此无礼啊?再说一个姑娘家的荷包能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
田弘正道:“回掌门,弟子刚才说了,那荷包之上秀有本派的标识。”
罗艺疑惑道:“此话可当真?”
田弘正跪地叩首道:“弟子不敢虚言。”
罗艺想了想,对冯翰远说道:“这田弘正在我门下多年,素来不做恶事,老夫想他此话有几分道理。可否让这位姑娘把那荷包让老夫观瞧一下,看看这田弘正所言是否为虚。”
冯翰远听罢转头看着蒙莺雪,冲她点了点头,示意他相信自己。蒙莺雪也没多想,就把荷包解下来递给了他。
“掌门请看。”冯翰远把荷包递给了罗艺。罗艺把这荷包翻到背面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对冯翰远说道:“世侄请看,这荷包上所秀的图案,正是本派的标识啊。”
冯翰远也吃了一惊,说道:“掌门此话当真?”
罗艺眉头紧皱,说道:“老夫不敢欺瞒。”
冯翰远又问道:“掌门可否告知侄儿,这标识代表何意啊?”
罗艺拿着荷包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不瞒世侄,这标识乃我恒山派禁地的标识。敢问蒙姑娘,这荷包从何处得来啊?”
蒙莺雪没好气的说道:“这荷包是娘亲临终留给我的遗物,怎么你们这些人,个个都说是你们门派的?”
罗艺说道:“姑娘误会了。这既然是禁地的标识,自然不可随便使用,除了禁地,本派之中的一切物件上,都不许使用这个标识,这是本派的铁律,因此这荷包自然不是本派之物。”说完就把荷包又递还给蒙莺雪。
一个姑娘的荷包之上居然出现了恒山派禁地的标识,大家一时间都在思考可能的解释,竟然良久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