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淡淡一笑,红缨枪矗在马前:“张任将军尽管放心的去吧,本将军以自己的姓名起誓,绝对不会行那乘人之危痛打落水狗的事情!”
虽然被太史慈暗中讽刺了两句,张任却不敢再轻易挑衅,只是静静的闭着双眼,横枪立马于两军之前。
直到某一刻,城中开始响起将士们的嘈杂之声,他那紧闭的双眼才骤然睁开,一道锐利的眼神从眼底一闪而逝:“太史慈将军果然是天下义士也,本将军承情了,入城之后不管战局如何,本将军保证不伤张南一根毫发!”
言讫,战马一拨,如箭一般窜向关内,只留下蹬蹬蹬的马蹄声落入众人耳中。
“妇人之仁,不能忍于爱;匹夫之勇,不能忍于忿,皆能乱大谋。将军,主公大军已至关内,只要我等齐心戮力,两军夹击,那张任必然大败。末将不明白,如此好的机会将军为何要放过?还请将军明言!”
高文举朝太史慈抱了抱拳,目露不虞。他搞不明白太史慈为何会放过这样一个大败张任的机会,太史慈麾下的将士也搞不明白太史慈为何会突然行这妇人之仁之事。
他们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丝苦涩的笑容挂在嘴角上,太史慈微微叹息了一声,看着那渐渐消失在城门后的背影说道:“本将军知道你们等这个机会实在是等的太久了,可是本将军又何尝不是呢?
整整五日了,本将军被张任困于城下一步也前进不得,他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一样压在本将军的胸口上,让本将军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时时刻刻都想与他搏杀一番。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本将军接到主公指令:务必要将张任困于铁锁关内,断其归路,不可轻易与之混战!”
明明都已经可以大败张任了,为何主公还要给出这一道有点画蛇添足的命令呢?
高文举紧紧的皱着眉头,在太史慈面前来回走动。
突然,他眼前一亮,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欣喜若狂,就像是范进中举那般手舞足蹈的狂喊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将军,我想我已经明白主公的意思了!”
麾下将士一阵懵逼。
太史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何意?说来听听!”
“瓮中捉鳖,主公这是欲行瓮中捉鳖之计也!”高文举讪讪的摸了摸额头,低声解释道,“张任,猛将也,其人本事高强,一身武艺不在将军之下。
主公行此计策,一则是想将张任困于城中,以免他在战时趁乱逃脱,重新回到刘璋身边,一则是念及张任的本事以及子龙将军的面子,想将他收于麾下,使我军再添一员猛将!”
“你说的不错!”太史慈拍了拍高文举的肩膀,悠然长叹,神色中满是感激,“不过,我以为应该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兄弟之情,重于泰山。给张任一个机会,便是给张南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