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双眼微眯,心底微微一叹,有些黯然,这三员大将的名号他早已听说过,他想以一己之力突出重围是有点痴人说梦了,也不知道今日一战之后还会有多少兄弟可能活着离开。
恰在此时,王黎的声音再度从前方传来,落到他的耳中竟然犹如仙乐一般,给他带来了一线生机。
“张任,虽然你不讲情义,不懂尊卑,甚至也只是一味的狂妄自大,但是王某行事终究与你不同,看在子龙的面子上王某决定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胜得过王某手上这把中兴剑,王某今日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此言当真?”
被围着的西川将士顿时喜出望外,一个个惊喜万分,看着王黎的目光就像是在沙漠中发现一泓清泉和饿急了发现一喷香喷喷的红烧鸡腿一般,就连张任那张充满焦虑和死寂的脸上也露出几分轻松释然之意。
毕竟,没有人愿意随随便便的死去,能够逃离死亡的阴影笼罩绝对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情。
“不可!”
“主公不可!”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手执天子剑巡视九州牧守天下,身份贵重,自当以自身安危为要,岂可再此行此战阵冲杀之事?”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将王黎正欲出口的话语打断,也将众将士的希望给掐在了王黎的喉咙间。
陈到和田迟飞马来到王黎身前,唱了一个喏,抱拳请战:“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一个张任就要主公亲自出马,我等将士的颜面何存?末将恳请主公收回成命,由末将前去取了张任的首级!”
马云禄倒是极为安静,不过她胯下欲欲跃试的宝驹和拖在地上哐哐直响的冰魄银枪却将她的心理活动给出卖了一个干净。
王黎微微一笑,淡定的看着三将,朝三人传了传音,声音细弱蚊蝇,仅三人可以听到。
“张任不但是子龙的师兄,也是一名文武兼备的将领,颇有些领军的才能,在西川诸将之中也极具威望。不过,此人的性子有些迂腐,虽然对百姓还算友好,也不曾助纣为孽,骨子里却仅知道对刘璋一味的愚忠,失了天下的大义。
你们知道,我的目标是存华夏之元气、开天下之太平,王某早就有心将他敲醒,又怎可会放任他死在我华夏儿女的内斗之中呢?你们尽管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此战便是侵蚀张任心理防线的一个契机!”
马云禄和陈到想起日前王黎给太史慈传递的命令若有所悟,而田迟却还是有些担心,唯恐王黎马前失蹄一招不慎败给了张任,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英明。
见田迟一副惶恐的表情,王黎轻声笑道:“田迟将军,王某也曾身经百战、浴血沙场,与子龙和子义两位将军也斗得上百十个回合,哪有那么容易就着了张任的道?如果将军实在放心不下,不妨催马上前于王某压一个阵便是!”
言讫,中兴剑一划,绝影马一纵,如明月一般出现在西川儿郎们的视线中,一声厉喝响彻全军:“张任,出阵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