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适才您说您属生门,风儿不太明白。”秦慕风见张南月闭口不谈,知其是有苦衷,转而将话题向自己的疑惑之处。
“蒋居士气息沉稳,吐纳间隐有些虎啸之势,想必登入天堑境最晚也不过两年,不知你对这天堑八门是否有所了解?”秦朗清反把问题抛给蒋玄,以显尊重。
“晚辈只闻其一二,不知其所以一二,献丑了!”蒋玄尴尬笑道,心底却对秦家越发有好感,甚至莫名其妙的欣喜于自己初出茅庐时的崇拜而大感值得,“八门为八卦各方位之所长,西北乾宫为开,北方坎宫为休,东北方艮宫为生,东方震宫为伤,东南巽宫为杜,南方离宫为景,西南坤宫为死,西方兑宫为惊,八门即谓生、死、开、惊、休、景、杜、伤。”
秦慕风听着,只觉若是换作以往只当这些为方士堪舆之辞,敬而不畏,信而不仰——毕竟,求神拜佛的心再诚,获得的只是向善的修养,若要解决实际问题,还在于自己的苦行。但再一细想八门之高深,尤其与天堑境密切相关,秦慕风却也兴致盎然起来。
“不错,民间以八门测吉凶,天堑则以八门断造化,我属生门,即生生不息,南月兄向来气定神闲,自是休门,那楚天瑜出手便有血光之灾,又在片刻间破我之缚,估量该是伤门。”秦朗清夸夸其谈,“杜门者,有化凶为吉之殊能;景门出世必左右逢源,一路坦荡;身属开门则可避祸就福;惊门必为世间惊惶恐乱之始作俑者。”
“死门穷凶极虐,最为凶恶,若遇上死门,便是化境强者却也九死一生!”张南月适时补充道,“据闻当年炎黄二祖称帝之时修为早已登峰化极,谁知二族联手却依然为当时只是天堑境的蚩尤败退,其中自是死门作祟。”
“老夫适才说的是‘据说’二字,”看着蒋玄难以置信的神情,张南月笑道,“不过,当遇到常理无以解释的人或事,听闻者多会有神化之意,再经口耳相传,自然也就被传成了神话。”
“是!”蒋玄失笑,江湖中本就充满了神化的轶事,想起当年自己对秦家先祖的崇拜;想起自己被好友戏谑的“夔龙”被江湖中人追捧,引连海生对自己念念不忘;想到星魋派散播、处理消息的能力,却不都是人为“神化”的结果?而自己却对神话故事存疑,敢情是越活越回去了。
“前辈,请恕蒋某无礼!”蒋玄一抱拳,“此话虽然言之过早,若有幸登入天堑境,身属哪一门却是因何而定?”
“居士行走江湖多年,想必听过一命二运三风水的经辞,实则不过是一句造化罢了;天堑境是超凡脱俗的必经之路,是一切机缘之结果。天堑八门,说来有天择之玄,你前半生遇事所表现出的心境、行动,乃至思想,都直接影响了你日后登入天堑境的抉择。”
“简言之,以德自律得天佑,那必不至于入伤、惊、死三凶门;逆道违天者,则定与开、休、生三吉门无缘,至于究竟入哪一门,老夫毕竟只是天堑境,也难下定论。”张南月毫无保留,“不过,居士也别妄自菲薄,登入天堑境者,谁又不曾想再更上一层楼?你也不过三四十的年纪,目光该放到化境之上。”
“熬过了天堑境,你自与凡尘了断,往后,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驻颜益寿,羽化登仙,不拘于天地万法,快哉!乐哉!”张南月玩笑道,对蒋玄的赞赏溢于言表。
“说到这命运风水的经辞,风儿可知我秦家的渊源?”秦朗清问道,显是要与老友分庭抗礼。
“先祖秦知白,自创《冰壶秋月诀》,以一己之力荡平会稽山群寇,重创五大门派……”
“秦知白以前呢,”听着秦慕风对先祖的所为如数家珍,秦朗清微笑摇头,挥手打断,“百年间为何我秦家没有一人能达到秦知白的境界?——胜了爷爷,便告知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