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走开时一个锦衣校尉就接替了他,跟苏枳低低的说了两句,便也倚着帐子闭目养神。
丑时三刻,一支火箭破空而来,谷场内锦衣校尉重兵把守的营帐随着便起了火。那箭点了火还带了火油,油布营帐自是迅速烧了起来。
校尉们慌忙扑火,这时柴草垛也开始起火,整个晒谷场四周都烧了起来。
苏枳在营帐内未曾现身,低低的跟帐外的人说道:“今日东北风,火吹不进村。”
那人也在冷眼看着,校尉们把烧着的柴草挑着扔到空地处,有人便往火堆里扬沙土。
校尉来报,谷场四周有近百骑兵,弓箭都对准了谷场。
程修回头看一眼刚出帐子的苏枳,见他点了头便吩咐道:“挑最高的柴草垛烧起来。”
熊熊大火顺着风向吹往谷场的夯土墙外,外面的围兵不靠近也不撤退。
程修问苏枳:“放火不进攻,要如何还击突破?”毕竟程修不是军营出身,这种时候还是苏枳更有经验。
苏枳面色有些凝重道:“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知,不可从而止。是个懂兵法之人,火力还会加强,以火攻火。”
程修立刻布置下去,从东北方起的火最旺,这是个顺风的方向。相对应的西南方火势就更容易扑灭,甚至是烧到墙外。
程修便下令先突破西南角,那里围攻的人必然会少。
然而事实与他的想法并不相符,他能这么想,对方也会这么想。当锦衣校尉爬上墙头时,立刻就被箭射了下来。屡次皆是如此,程修也不敢再尝试从这里突围了。
而他在这边指挥着突围时,苏枳也在东北方指挥灭火。大火烘烤的整个村子都燥了起来,村民们纷纷站在院子里往这边看,听说有官兵放火还射箭伤人,一个个又都退了回去。
这暖烘烘的感觉在深秋的夜里格外舒适,悦儿就睡的很沉。青狐守在她帐外,内心极其纳闷,这女主子咋睡的,这都大火冲天死伤无数了,她还在那呼呼大睡。
苏枳身披甲胄,挥舞战刀一边指挥灭火,一边试图带人从东北方冲出去。
东北和西南各由苏枳和程修带人突围,近两百人还算应付自如。苏枳命人把烧着的成捆柴草,拿草叉子挑着往墙外扔,这就是以火攻火了。
程修那边来人通报,已经成功由东墙突围,程修还在带人在西南方与敌人对战。锦衣卫弓箭随身带的少,此时还没用,只是用烧着的柴草往出扔。简单的用打谷的木头杆子,做了个投掷机,虽是好用,可落下来的火苗也烧伤了自己人。
苏枳回头看见这种情形,命人来提醒程修,把营帐拆了浸上水,在投掷机操控者上方架起来。
同时另一台投掷机也做了出来,上方也正在架湿布。
风突然又大了起来,火势熊熊,而且从东墙突围出去的人又被逼退回来,还死了一个,伤了三个。
回来的人喊着:“村子里也被放火了,村民正在往出抢东西。”
苏枳怒吼:“畜牲,百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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