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已经生了,听说是个儿子,她并不怎么待见,生下来也不喂奶,还让刘婶子帮着去找奶妈。
结果因为苏枳跟悦儿不给她出那份奶妈钱,这事儿也只好作罢,她便很不安心的自己喂着孩子。
自家有骡子也置办了犁,在镇上找来干活儿的,一天一人30文,没几天那六亩地就犁完了。他们的都犁完了,别人家才开始犁地。
这会儿要种地人就不好找了,都是些外乡在这边儿干活的,要么就是老光棍没家也没田的,这些人干活不怎么样,可偏生赶在这个时候工钱还高。
50文一天还要专人盯着才能好好干活,到是不用东家供饭,讲好了在那50文里的。
青狐跟个游魂一样神出鬼没的盯着那些人,到是没让谁糊弄了去。
苏枳又跟青狐俩人轮流进了几次山,那边别人家的田也种的差不多了,工钱降下来就开始找同村人开水田。
水田特别不好开,总会有草什么的缠了犁头,没一会儿就要动手清理一遍,开的就特别的慢。
结果又雇带犁的人来,人家说太费家伙什了,这工钱自是又涨了些。
好歹是开出五亩水田来,可连里正那个在村里最有见识的人都摇着头,觉得这事儿他们家干得有点不靠谱。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这奴儿干都司有种稻米的,总计才多少日子热着的,那稻米能长成?
苏枳心里也没谱,不过他就是想种,那就随他去吧。
“你听说没,昨儿夜里老刘家半夜请了大夫,好像是兰芝差点没死了。”
青狐换了豆腐回来,进院就跟菜园子里的悦儿说着。
悦儿直起腰来惊讶道:“她又咋了?”
青狐撇了撇嘴:“谁知道了,老刘家瞒的可严实了。”
“说到这儿我到想起来了,兰芝欠医馆那二两银子后来怎么着了?”
悦儿出了菜园子到井边去洗菜,一边问着青狐。
“那不我刚回来那会儿吗,身上有点银子就给她还了。”
悦儿立马抬起头来盯着青狐:“你还有多少银子?”
青狐端着装豆腐的水瓢就往屋跑:“没了,真都没了,兰芝还吃了好些日子的药,不都是我那点私房嘛。”
悦儿恨恨的在后面盯着他:“等我翻出你再藏私房的,看不饿你几天。”
苏枳又不在,不然青狐可能又要幽怨的小眼神往他那飘啊飘了。这主子也真是,身上大把银子不动,非得进山打猎换那点儿银子活着!
俩人吃饭时悦儿说:“回头看村里谁家狗下崽子了,咱家得养条狗了。到时是不是能倒出我的身子来,也跟村里那些女人进山采个蘑菇啥的。”
“算了吧,你可别进山,吃完饭我去看看,你在家看好家就行。”
悦儿一人在家时,就难免想起很多人和很多事。她现在最惦记的就是惠质母子俩,也不知道王静姝照顾他们没有。
想着想着就自个儿一人坐那哭了起来,直到天擦黑青狐回来,她哭完在炕上都睡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