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东边,此时的东伯侯姜桓楚一行,已经快到曹州地界了,却忽然停在了半路之上,已经停了快十天了,迟迟不再继续前行。东伯侯姜桓楚带着第三子姜文烨,每日只是喝茶闲逛,只字不提赶路之事,却是让下人们有些摸不到头脑。
直到有一日,一匹快马自西面前来,马上之人随姜文烨进了东伯侯的营帐,营地中的气氛才有些紧张起来。
营帐之中,东伯侯此时脸上已不复平日的安逸之色,有些紧张地道:“可曾得手了?”
那报信之人拱手道:“回侯爷,不曾得手。”
东伯侯闻言忽然向后一仰身子,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再睁眼之时,神色已经有些冷厉,道:“人被抓住了吗?”
那人道:“全军覆没。”
东伯侯的声音已有些颤抖了:“那王后呢?”
那人道:“王后已经被扣押,旁人无法见到,应当是商王正在调查此事。”
一旁的姜文烨道:“父亲,那肯定早晚会查到咱们的头上,咱们赶紧回东鲁吧。”
东伯侯却忽然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拨到了地上,怒喝道:“为何会失败?如何被查到的?”
那人见东伯侯发火,有些战战兢兢地道:“侯爷,这被查到的原因,实在是有些蹊跷。我家老爷也有些想不明白,便让我详细向您禀告。”
东伯侯发了一通火,强行冷静了下来,道:“好,你说,姜甲还让你禀告什么?”
那人道:“侯爷,这最蹊跷的地方就是,刺客还没进宫,就被人认了出来,抓进了大牢。”
“哦?”东伯侯闻言也有些意外,道:“被谁认出来了?”
那人道:“大夫费仲,尤浑。”
东伯侯此时更加意外了,问道:“怎么是这两个活宝?他们如何能认得出刺客?”
那人道:“据说,是有一日,费仲、尤浑进宫觐见商王,在宫门口,看到几人有些可疑,便拦了下来。他的一个仆从,乃是侯府原来的管家,唤作姜环,认出了那几人来自侯府,图谋不轨,便押去见商王。不知他们如何说服了商王,便将五人下狱,还攀咬到了王后的头上。如今他们二人凭此功劳被大王重赏,据说还要晋升上大夫了。”
东伯侯叹道:“姜环?怎么会是他?不想我当日饶他一命,却是留下了祸患,坏我大事。”
姜文烨却插言道:“父亲,不对啊,杀手乃是孩儿亲自负责培养,为了保密,他们从未进过侯府,为何姜环会认出他们?此事定有蹊跷。”
东伯侯奇道:“姜环不曾见过杀手吗?”
姜文烨道:“绝对没有。姜环不过是一个负责采买的管事,在侯府中也算不得什么人物,怎么可能参与如此机密之事?”
东伯侯道:“那会是怎么回事?”
姜文烨闻言,思索了一阵,道:“父亲,此事孩儿左思右想,却只有一种可能。”
东伯侯道:“快快说来。”
姜文烨沉吟道:“孩儿以为,若要解释通此事,姜环未必是关键,须得从那费仲、尤浑二人下手。孩儿曾听大哥说过,此二人此二人胸无点墨,蠢笨无能,全靠欺压良善,拍马溜须,陷害大臣,才混到了今日的位置,不知是否如此?”
东伯侯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正是如此,文焕倒是形容得甚是贴切。”
姜文烨点点头,继续道:“父亲,那您说会不会是这样,杀手在宫门之外,被费、尤二人撞上,不知为何起了些冲突,那两人便将杀手拿下,诬陷为刺客,结果却是歪打正着。”
东伯侯道:“倒也不无可能,但你姐姐为何会被攀咬?”
姜文烨道:“孩儿听说,那尤浑当日与姐姐一起售官,却被商王查出,罚得倾家荡产。事后,他还找人传话给姐姐,说想让姐姐给些补偿,结果被姐姐拒绝了。那几个杀手都是东鲁长大的,说话也难免带些东鲁的口音,想必被他们借机攀咬到姐姐头上,以此进行讹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