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婉听声整整妆容这才从里屋出来,从里屋来到厅中,只见丫鬟抱着一个大布袋沉沉放在桌上,程清婉想搭把手已是慢了。
丫鬟擦擦刘海下汗珠道“累死奴婢了,小姐要的都在这里”
见着丫鬟如此辛苦,程清婉也不口赞一句显得似乎有些情急上前将布袋结子解开问“北安香料都在这里了?”
丫鬟道“四十种香料,都在这里了,小姐要这么多香料做什么”
程清婉道“等会在和你说”
大布袋里放着四十个香料盒子,盒子也不大比馒头大一些,其实这些香料并不重,只是一下要买这些多香料,丫鬟是跑累。
程清婉打开盒子一个一个换着闻,杜衡,月麟,木香,白芷,乌沉,闻得十余个香盒后,拿着松香盒多闻一鼻道“你闻闻看,是不是典客署味道?”
丫鬟接过香盒闻过点头“嗯,就是这个,少爷身上衣服就是这个味”
程清婉道“这么说典客署捣衣房,洗过衣物后是用松香熏衣”
丫鬟不解道“小姐松香是下等香料,哪里比得上我们用的杏霭,不会是想拿松香来熏衣?”
程清婉当然不是想拿松香熏衣,这时忽而疑心道“这不是节使那日香味”
陆开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在程清婉面前暴露一个天大破绽。
有些女人不能随便靠进,尤其是像程清婉这样的女人,男人要想稳稳当当没糟心事度日,那最好不要随便起意靠进任何女子。
女人很麻烦,她们很在乎细节,比如衣服有没有香味或是有没有异味,腰坠干不干净是用什么颜色绳子搭配,要想让女人多看两眼,能不能讨她欢心还是次要,保持自身整洁才是关键。
陆开是男人,有些事能算无遗策,可有些鸡毛蒜皮之事又怎么会挂在心上,女人往往就是在一些鸡毛蒜皮之事中观察男人。
衣服味道如何,这种事不光陆开没注意,很多男人也不会上心,女人在意。
程清婉既是觉得味道不对,那么肯定要有对比,陆开如果没有当街靠她那么近,他还不会想到这个,陆开人在典客署住那么衣上味道应该是松香才是。
可是那天陆开身上不是这个味道,那天指的是程清婉和丫鬟让饥民困在典客署,那日陆开为劝得程清婉释怀,他和程清婉一同坐在阶梯,起身时陆开为防止程清婉跌下搂抱过她。
对于陆开来说程清婉身上香味也就是女子香粉味道,如要往细追究这是什么香粉,陆开就答不出来。
对于女人来说身上味道,就是一个人的标识,味道是清新还是难闻,往往能代表一个人生活品质,是以程清婉才会留心。
饥民闹事那天陆开进过军卫所,进军卫所那日更过衣,因为要装扮成农夫打扮才能进去,陆开张中平身上那套农衣,来自车夫,衣物车夫藏在菜筐中,衣物不是凭空出现来自车夫衣箱。
就像陆开说的一样,车夫是个什么都懂一些的男人,所以干的活很杂,有时候杀猪,有时扑鱼,有时候也会狩猎,鱼有鱼腥,猪身上有臭泥味,常做这些事鱼腥臭泥味就会往衣服上粘。
味道是除不去,只能压,要压这样味道就需要香味足的香料,香味足而且能够保持持久价格不会低,普通人只能使用廉价香料。
车夫用的就是廉价石斛香料,石斛来自石斛花,普通香料做工简单,工序一般是以温水浸透用石臼杵成泥,以纱布滤出黏汁,取汁焙干打成细粉,加入一点点,降真,茱萸子,混入紧压成块状用时焚熏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