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看清楚那来人的模样之后,立刻紧张了起来,匆忙过去,双手紧紧地抓着囚牢的木桩,与那外面站着之人四目相对。
“王爷……”
云老出声。
萧景瑞看着那一双双眼睛,随即便缓缓转过头去,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感情。“你们走吧。”
“王爷?”
云老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失声叫了起来。
“你们把门打开。”
萧景瑞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对着一旁的狱卒说道。
狱卒显然已经知道了萧景瑞的身份,因为立刻便拿起钥匙打开了面前牢笼。
可以云老为首的几人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一个人出来。
“念在你们是我曾经的部下,这次,我不杀你们。”
萧景瑞出声,“以后就当没有萧景瑞这个人。”
这句话就仿佛一道信号一般,萧景瑞的身后逐渐响起了脚步声。
不解、背叛、怨恨。
萧景瑞几乎都能感受到这一道道目光径直射到了自己的脊背。
如芒在背,大概没有人比此刻的萧景瑞更明白了吧。
然后脚步声也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教主……”
一旁的狱卒见萧景瑞一动不动,蹙起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走吧。”
萧景瑞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离开了。
下次见面,或许大家就是敌人了。
“哼!那就是你们的好王爷!”
刚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两拨人此刻却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队。
“阿依扎,别说了。”
一个戴着毡帽的小伙子伸手拉了拉一旁膀大腰圆的中年人,此时那中年人脸色涨得通红。
“你们的王爷现在分明就是红莲教的走狗!你们萧国怕不是跟在红莲教联合起来,故意对付我们吐蕃国吧?”
另一个中年男子扫了一眼阿依扎的表情,忍不住也说了句。
“哎,我说你们这些吐蕃蛮夷之族是怎么回事?”
兆行本来就是个暴脾气,最是见不得别人说这些风凉话,更何况那人此刻说的是自己的王爷和自己的国家。
要不是旁人眼疾手快地及时拉住了兆行,此刻兆行估计已经冲上去了。
“当初……要不是沉闷吐蕃王给我们皇上写信,苦苦哀求,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啐!”
虽然被旁人拉住了,可也不妨碍兆行狠狠朝着刚才那对着他们萧国大放厥词之人啐了一口。
“你……!”
那人一愣,随即脸色大怒,作势便要冲了过来,一把被他们领队拽住。
“你们王爷今日的所作所为,回去之后,我会如实向我们王汇报的。”
说完之后,那领队不给云老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一拂袖子,离开了。
其余几人也纷纷冷哼了一声,跟在自己领队身后一起离开。
等到吐蕃的那几人离开了之后,云老他们几人明显沉默了起来。
就连那一向最容易炸毛的兆行也有些沉默了起来。显然刚才啐那人的一口没能让他解气。
公孙偏过头去,对着兆行使了个眼色。
兆行一愣,不耐烦地朝着他努了努嘴,然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转过头去,直直朝着云老所在方向看了过去,“云老……?”
云老的手淡淡抬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云老的声音似乎也疲惫了起来。
谁能想到,只不过短短一日,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夹杂着碎叶呼啸而来,如最锋利的冰刀一般割在几人的脸上、身上。毫无准备的几人吸了吸鼻子,哭丧着脸默默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棉衣,前路漫漫,看不到出处。
而此刻的京城,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怎么样?有信来了吗?”
一捕捉到那个碧绿色的身影,原本躺在太妃椅上的柴倾城“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直直朝着门口跑了过去,看到那抹碧绿色身影全貌的时候,便立刻抓住了那人的胳膊,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这是柴倾城这几日每日必做的一件事。等待萧景瑞寄回来的家书。
“没有?”
柴倾城盯着春蕊空空如也的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没有。”
春蕊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这都好几日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