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也收到风声,向东倾自从要准备考核之事,的确是闭门不出,不但从几个地府骨干那儿搜罗了考点和历年试卷,还夜夜苦读到天明。
也不知像模像样得准备了这些时日,是否真的有效果。
崔珏道:“那丫头平日里是有些懒散,但一旦认真起来,也不可小觑。”
“她总归是你教导的。”
钟馗说着,抬脚便往阎罗殿的方向走。
批阅试卷的地方在老阎王的书房,一般是由几个地府文官负责,钟馗与崔珏过审便可。
老崔快步跟上来,半是玩笑半认真得道:“你呀,就是太过拘谨严肃,地府里才会有那么多的鬼差惧你怕你,其实你大可不必对谁都那么冷漠,想当年小日小夜的事情,你不是挺热心的嘛。”
钟馗脚步一顿,脸上的阴霾又沉重了几分。
“我是就事论事,不看人,更不看脸。”
老崔就笑道:“你的意思,你也认为那丫头生得漂亮?”
“你!”
钟馗拂袖而去。
忘川河尽头。
我回到院子里时,只觉得精疲力竭,瞌睡已经爬上眼皮子,沉得我睁不开眼。
橘猫坐在廊下等我,标准的望妻石姿
势。
我朝它无力得挥了挥手:“哈喽,我回来了。”
“如何?”它问。
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不轻不重得叹了口气:“大约……可能,也许,应该……没问题吧。”
答题时,我隐约觉得很顺畅,好像那些题目叶定稀都曾经问过我,虽然内容不尽相同,但解题的思路却大同小异。
除了钟馗刚到时影响了我的思路,后期我也是压着哨点写完了卷子的。
及格,应该没问题吧?
我歪着脖子寻思,没注意橘猫已经跳进我怀里。
“既然考完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他仰头与我道:“今日上午,白泽来过了。”
啥?!!!
我惊得差点原地跳起。
“白泽又来抓你了?!你有没有受伤啊?!家里有没有被它霍霍啊?!”
“那倒没有。”
橘猫很淡定:“那家伙好像受伤了,虽然冲破了我设在院外的防护封印,但它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你说,它是不是已经认出你是阳间生者了啊?”我担心得问。
橘猫垂眸沉吟片刻,才又道:“或许他是能看出猫身中藏有两个灵魂,但因为橘猫的灵魂共存,所以它并不能完全分清我到底是人是猫,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它才没有向钟馗说出实情。”
“你是说……它隐瞒钟馗?”
我惊讶道:“怎么可能呢?白泽可是钟馗的坐骑,他们可是主仆啊!”
橘猫轻笑:“谁告诉你,白泽生来便认下钟馗的?”
“难道不是吗?”我更疑惑了。
橘猫摇摇头:“很多年前,白泽的主人并非钟馗,只是因为原主遭遇劫难,而白泽也因失去记忆才会被钟馗认领,它与钟馗明面上虽是主仆,但实际上钟馗并不能完全掌控白泽。”
“还有这样的秘密?为什么你这阳间生者都知道,我这地府女鬼却毫不知情?!”
“地府里,魑魅魍魉,光怪陆离。”
橘猫的声音意味深长:“你眼前所见,或真或假,或虚或实,你所不知道的,可远比你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