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这鬼灵精，已经把他的思想工作给做通了啊。”老崔意味深长道。
我叹了口气，“哪里是通，我这是迂回战术，现在可好，就算能去人间，我也还是个可怜兮兮的编外人员，能不能入职成为高等鬼差，全凭那大魔王嘴上一句话！”
“……”
老崔腮帮子抽了抽，若无其事得安慰道：“将来的事，自有将来的安排，慢慢来，先看好你脚下的路要紧！”
“那你脚下的路呢？”
我反问道：“对下一任阎君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满地府里也只有我敢来问当事者之一。
即便是小黑小白，作为老崔最得力也最器重的下属，也是不敢提起一字半句的，毕竟老崔这家伙的脾气，没谁能摸透。
“其实，我本没什么想法。”
老崔负手而立，目光幽幽得望着巍峨森严的阎罗殿，背影有些沉重。
“地府里数万万年便会更换一次阎君，不管是什么出身来历，都逃不过化为岩浆的命运，这是冥界执掌者的宿命，也是为夺下这数万万年权利应该复出的代价。”
“怎么说的你好像很不情愿似的。”
我忍不住吐槽道。
地府里的鬼差，多如牛毛细雪，真正能坐上判官和大魔王位置的，永远只有命中注定的那两个。
老崔就笑道：“这件事情，老阎王可是问过你了？”
“你咋知道？”
我直瞪瞪得望着他。
老崔笑得贼精，捋着胡尖儿上的翘勾道：“长了嘴的地方，没什么事情能瞒住，不过……这消息却不是我从外面听来的，而是老阎君亲口说的。”
“哦？”我更是疑惑了。
老崔又道：“方才在殿内，老阎君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有意无意得再提起了你，说你作为地府里唯一一个编外人员，虽说没有什么立场和身份，但也正因为没有立场和身份，所以你的眼睛能看到地府鬼差们看不到的一面，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约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得懵懂，随意点了点头。
“老崔，既然你也说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那我有一件关于钟大人的事情，你可想知道？”
老崔本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听了我这话，眼神一闪，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何事连你也能这般谨慎了？”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道：“十七，那条美男鱼，你可还记得？”
“记得。”
他认真点头：“凝出妖元了？”
我也点头：“是，凝出来了，不过还不能上岸，只能在河里幻化一半的人形。”
“这是正常。”
老崔道：“寻常的妖灵，想要凝化人形至少要千年的修炼，那条鱼不足百年的寿元，得了你三颗白玉丹才有今日的造化，是天上掉馅饼的福气，但想要真正将白玉丹凝成一颗妖元为己所用，也不是那么容易，少则三五月，多则三年五载，方可重塑人身。”
我听他这一番分析，对十七的事情也放下心来。
“原本，十七在忘川河里，少有地府鬼差注意，便是你我知道，也并不曾对他有过多关注，但就在前几日我去看十七时，却突然听得他提起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