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都是卑职的过失。原是卑职腿伤并未痊愈,是以统领将他的坐骑让与了卑职。”
“在常山受了伤?”王忠恕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赶紧进去罢。”
江硕、刘元洲两个教授,还有史广兴、邢有贵等军官也向郭继恩等见礼,刘元洲又吩咐学生们赶紧将灶房里的黄瓜洗了拿来与新伙伴们解渴。大家惬意啃着黄瓜,饮着沁凉的井水,都觉得浑身上下十分爽快,郭继恩却觑着众人狞笑道:“今日这七十余里路,不过是开胃小菜,往后还有让众位觉得更加痛快的。”
一众官兵闻言,俱都哀嚎一片。那卢永汉捶腰喘气道:“俺如今知道了,这七十里路,便是统领的杀威棒。累的俺一颗心直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着实难忍。只是往后若是每日都吃这苦楚,便请统领饶了卑职罢,卑职消受不得。”一个营管也叹气道:“小的情愿提刀上阵,也再不想一个上午跑七十里路了。”
郭继恩啃了一口黄瓜,这才冷笑道:“实话告诉众位罢,不是七十里,是八十里!今日你们一口气跑了八十里路,如何?”
众人都惊疑地瞧着主帅,尤忠道惊奇道:“果真是八十里么,咱们竟然跑了八十里。”
“回头你可以自己去查看舆图,瞧瞧是不是八十里路,就怕你不会瞧。”郭继恩笑道,“八十里又如何,还不是跑下来了?今日之事,便是要告诉众位,你们的能耐,远比自己料想的要强。往后读书之时,也多想想今日这八十里,还有什么受不得的?”
众人小声议论起来,杨运鹏洗了把脸过来,沉声吩咐道:“歇息一会,就去吃饭。然后各自收拾屋子,按哨编队,定出各哨哨长。都听清楚了么?”
“是!”
下午时候,杨运鹏去讲堂给学生们授课,郭继恩则在致远堂内与王忠恕议事。王忠恕先是为常山大捷向他道贺,又详细请教了当时战况,郭继恩细细分说,最后对这位山长说道:“俘兵之中,有个团练叫林文胜者,我打算让他到学堂来,做个教授,或者直讲,山长以为如何?”
“俘将来给学生授课?”
“此人性子很是沉稳,中军乙师旅监路元璟与他聊过,他说这人识见、武技都还不错。我想着不如将他弄到这里来,也算是人尽其用。”
“这样?”王忠恕沉吟道,“只是学生们又该如何称呼他?”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郭继恩道,“既然他做了教头,学生们自然是以其职名称之。”
“既是如此,那就教他过来罢。只是学堂如今还缺个教经史的教授,还请统领记得在燕都城中物色一位过来。”
“经史啊,”郭继恩点头沉吟道,“我知道了。此外,往后统领署那边,霍真人等也会轮番来学堂授课,山长在旬休之时,亦可回城去小住,陪陪家人。一直守在此处,只怕郡夫人也会埋怨于我了。”
王忠恕笑了:“是老夫情愿待在此处,觉得甚是心安。想到往后学堂多出俊杰,老夫就觉得很是开怀。”他想了想又问道,“二万余俘兵,统领就不打算从这些人中挑选精壮者编入部伍?”
“不能就这么编进去,恰好如今要大兴各处工坊,还要修路、清理河道,都需要用人。”郭继恩说道,“先瞧一段时间,有那秉性良善厚道的,再补入各师也不迟。”
他又问道:“学堂这边,还有什么需要统领署去办的么?”
“只有一件事,”王忠恕想了想说道,“就是霍真人手书的稿子,如今学子们都是各自誊抄一份,这个如果能够印书成册,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