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的事情还远,朱载垕并没与高拱说。
朱载垕只是给高拱讲了讲四轮马车的减震系统,这是用弧形钢板与弹簧组成的,即使马车经过坎坷的道路,也不会觉得颠簸。
既然是给贵人坐的马车,便要突出一个舒适性来。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不如找两个轿夫,慢悠悠的抬轿子。
还有就是四轮马车的排场,车厢外面可描画山水、仕女、花鸟鱼虫。若是官员,便可描绘相应的补子图案,以显示肃穆官威。
最后,朱载垕让人拉出一辆新的四轮马车,车厢上面画着云雁的图案。
“老师,其实上次送给老师的只不过是试制的马车。”朱载垕指着刚刚拉过来的这辆有着云雁图案的马车道:“这一辆,才是学生真正想送与老师的马车。其上绘有云雁图案,正与老师的云雁补服相映。如此马车,才能配得上老师的身份。”
对于朱载垕如此殷勤的举动,高拱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这个学生真的是惦记着自己,让他鼻头有点发酸。
“殿下……你有心了。”高拱只能说出这几个字来。
朱载垕道:“这是学生应该做的,老师尽管放心使用。这车窗有两层,一层是竹帘,一层是纱网。若是天气寒冷,还可放下一层厚幕布。请老师上车试坐,便能体会其中之妙。”
为了将四轮马车推出,朱载垕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厚厚的真皮坐椅上,摆着两个锦垫,人一坐上去,如入云端。高拱在马车里跳了跳,整个车身只是颤了颤了,便将力道化解。即使现在马车没有行走,高拱也知道,这车舒服的没边。
“不错、不错,此物真是享受到了极致。”高拱对此赞不绝口。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朱载垕哗啦一声,拉开了坐椅旁的一块板,从中取出一坛酒和几个酒杯。
“老师若是出门时间较长,便可在车中饮酒解闷。”朱载垕将酒坛等物放回去,又拉开另一块板,取出一条被子,三两下将相对的两个坐椅放平,“远行之时,这马车还可当做卧榻,随时都可休息。老师有了此车,天下都可去得,而无旅途之劳累。”
高拱现在已经完全被这辆四轮马车所吸引,简直是爱不释手。
“殿下,我现在可以回去吧。”高拱其实已经心痒难耐。
朱载垕却摇摇头,“老师莫要嫌我啰嗦,此车还差了一些。来人,牵马。”
高拱顺着马蹄声看过去,见一名身着整齐青衣的车夫,正牵着两匹油光水滑的黑色高头大马过来。
这两匹马太过漂亮,以致于高拱两眼发直,“这、这不是殿下的弗里斯兰西洋大马?”
“好车当然要配上好马,否则如何让老师在人前显贵?”朱载垕哈哈笑道。
说话间,车夫已经将两匹骏马套上车。这时再看这辆四轮马车,华贵威严极为引人注目。不由自主,便会让人心里生出上车坐一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