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忠尽管判断的没有错,可是眼下府邸被围,全家都被软禁,什么也做不了。
“宫中有事,为何要将咱家围了。”朱时泰皱眉道。
“多半是有人要对陛下不利,怕我调兵入京勤王。”朱希忠看向儿子朱时泰道:“这让爹想起景泰年间的夺门之变,怕是要天下震动了。”
朱时泰也不傻,脑子一转便想到了其中的关窍,“陛下有危险的话,何人能受益。”
“前次京察,皆为景王一党。”朱希忠身为嘉靖很是看重的勋贵,他对于朝局也是明眼人。
“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在这许多大臣的拥戴之下,景王便可登基为帝,那裕王会如何。”朱时泰还是更关心朱载坖一些。
朱希忠摇摇头道:“泰儿,你就不要管这许多了。那是皇家之事,我等勋贵不插手还可自保。若是参与其中,只怕立时就是灭门之祸。”
看到府墙外人影幢幢,朱时泰也绝了外出去报信的想法,只盼着朱载坖能做个平安王爷便好。
成国公府一家,被看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整个京城都被五城兵马司严加控制,许多人看到宫中的火光,都想开门观看,却被兵马司的兵丁严厉喝止。
除此之外,京城所有城门也被禁绝出入。凡有不听者,杀无赦。
朱载坖与李彩凤刚刚新婚不久,两人依旧住在城外的皇庄之中。
虽然宫中大火甚是猛烈,但是朱载坖所在的皇庄,却根本感觉不到。
直到后半夜之时,田义才将朱载坖夫妇叫醒。
“殿下,宫中出了大事!”田义神色惊慌道:“有太监出城来报,陛下在宫中摆灯阵向天祈寿,结果引燃大火,如今已经驾崩了!”
朱载坖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原本还有些没睡醒,却也完全清醒。
“父皇驾崩,这怎么可能!”朱载坖在李彩凤的伺候下,急忙穿好衣服,“宫中来人还说了什么。”
田义垂首道:“那太监说,国不可一日无主,请殿下入宫,议一议明日登基之事。”
朱载坖听到这里,便突然停下了动作,略一沉吟,脸上便露出轻蔑一笑。
“田义,派侍卫将来人统统拿下,一个也不许走掉。”朱载坖抖了抖衣襟道。
“殿下,这怎么可以。”田义吓了一跳,“本就是请殿下入宫,身登大宝。若是将来的宫人都抓了,这便会有些延误了殿下的大事啊。”
朱载坖面色微沉道:“怎么,要我说两次不成。”
田义一凛,急忙小心道:“小的这便去做。”
待朱载坖来到皇庄前厅之时,已经有一名太监和两名锦衣卫被绑的结实跪在厅中。
刚刚坐下,朱载坖便看到孟冲带着侍卫,从外面押了十多名锦衣卫进来。
摆手示意田义,让其带过一名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