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追魂手洪涛全没注意到这些,满斟一杯酒,道:“此次敝门掌门师兄不幸罹难,承蒙孙兄侠驾亲莅,仗义拔刀,云天高谊,敝门字殁均感厚情,洪某不善言辞,敬请满饮此杯,聊表寸心。”
孙天民仰面饮干,长吁道:“洪兄,你我多年知交,何须再说客套,危难相济,是咱们武林中人的本份,伺况自从武当清虚道长负伤开始,紧接着,三大门派又血溅太原府,如今关洛再掀起血腥,同道人人自危,那沈破浪似乎不仅与四门五泊为仇,竟是要杀尽正道武林人物了。”
洪涛感慨地道:“说来惭愧,关洛一带同道,竟在数日之间,被那沈破浪杀破了胆,许多人都走避他处,甚至百姓全不敢佩带兵刃刀剑,倒好像一沾兵刃,就会被沈破浪屠杀似的,孙兄你看,只因宋姑娘和两位少庄主这带着兵刃,这座酒楼,竟没有人敢来喝酒了。”
孙天民拈须冷笑,道:“沈破浪不愧剑魔之名,退隐二十年,凶威依旧,并未稍减,不过这一次恐怕是他最后肆虐逞凶了,一二日内,敝盟兄和流云堡主宋大侠,都将先后赶到,咱们倒要试试,看他能不能杀尽天下人。”
许家兄弟同感一惊:不约而同地追问道:“二叔,您说爹爹他老人家也要到洛阳来?”
孙天民道:“一点也不错,所以二叔劝你们最好收敛些,别让你爹一见面就捶你们。”
坤剑许煊迟疑了一下,道:“二叔,有件事,不知爹和二叔可曾想到?”
孙天民拂然道:“什么事?有话就爽快说出来,不须这样吞吞吐吐的。”
许煊端正应诺,说道:“上次大哥在西淀湖负伤,咱们曾经遇见过一个身怀逆沧澜的中年汉子,事后陈明爹爹和二叔,大家忖度那人年纪像貌,都说他决不是沈破浪,况且四门五派联袂问罪九峰山,那剑魔沈破浪分明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仰毒自尽了,如今怎会又在江湖出现呢?所以,咱们和莲翘妹都怀疑,或许这些血案,并非沈破浪本人所为,而是有人假冒他的名字。”
孙天民眼中异光一闪,沉吟道:“这倒并非全无可能,但逆沧澜天下共只十柄,若说冒名行事,毕竟不易,除非那人是沈破浪的嫡传弟子,替师寻仇!”
话声微顿,看着洪涛又道:“听说四门五派在缥缈峰之巅上,曾经放过沈破浪一名徒弟,洪兄知道这回事吗?”
洪涛道:“缥缈峰之会,敝门中只有掌门师兄参与,小弟并未目睹,不过,据掌门师兄返洛时提起,确有纵放沈破浪弟子离山这回事,但那名弟子年仅二十左右,还没到中年。”
孙天民又问许煊道:“你们见过那人的武功了吗?以他的功力,能否伤得这许多武林高人?”
许煊道:“当时匆匆照面,那人武功深浅甚难论断,只知道他用的是一柄木剑,从身法剑式看,武功颇为不弱。”
孙天民凝思片刻,正色道:“假如这许多血案,果真是一个二十岁的小辈干的,这倒比沈破浪复出更叫人担心,气候未成尚且如此猖狂,假以时日,那还了得,这祸根非早除不可。”
洪涛道:“若得孙兄和卧龙山庄以及流云堡出面,无论那人是谁,都不足畏,怕只怕被他得到消息,远走高飞,再找他就难了。”
孙天民颔首道:“洪兄顾虑极是,咱们须得想个主意,要能赶在敝盟兄和一剑堡主抵达前,叫那家伙现身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