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可他妈没一个靠谱的。变着法子就是要钱、要吃,花了不少冤枉钱。”马大保又回忆起了那段苦痛的经历,大骂着狠拍自己大腿。
“后来呢?”
“后来——”马大保牙咬得更紧了,“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云游四方的女道姑,来我家院儿里说有邪气。我一听,这都看得出来肯定有本事啊。然后我就请她为我父亲瞧病。”
“瞧好了没?”
“瞧好个屁啊。”马大保骂道,“这女道姑倒是分文不取,却东打听西打听,还要我父亲冒死带回来的东西。”
“东西?”我闻之心里一颤,“什么东西?”
“我父亲当晚回来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如意。”
“如意?”
“嗯,我让人家看过说叫玉如意。”马大保挠挠肚皮,“起先我也不知道是啥东西,后来我偷偷问那些有文化的人,他们说的。”
我想起在那神秘地下墓室发现的鳞片,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吗?我问,“那道姑怎么知道的?”
马大保就摇摇头,“肯定是村里人疯传呗,说我爹穷的揭不开锅去挖人家坟了,然后盗出来好多宝贝。他妈的!”
我想想这也倒有可能,对于农村来说,舌头根子压死人,无风还起三尺浪,更何况这种新鲜事。“你给他了?”
马大保笑笑,“我哪有那么傻,我跟她又不认识,而且要的是我父亲拼死带回来的东西。我想这肯定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多了个心眼儿,说什么也没给她。好几次穷得揭不开锅想卖都没舍得卖,一看见那玩意儿就想起了我爹。”
听马大保说现在东西还在手上,我心狂跳不已,问能不能看看。马大保立刻警惕地摇摇头,我只好又掏出一百块钱说就看一眼,就一眼。
马大保看见钱双眼放光,见我又是本村本土的,也就支吾着说就一眼啊就一眼,我说好。
马大保让我出去等,我心说这老小子还整得挺神秘。于是我就溜达到当院里等他喊我,等我到当院子里发现院中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就跑到大门外破碾子上去坐着。反正他喊我,又不远我也能听到。
我抽着根儿烟,这才有功夫细细打量这几间破屋。说实话,这几间祖产让马大保败的不像样子了,人家现在家家户户都大瓦房,村子里谁还住坯房?就他家。
房屋破的连个整窗户都没有,冬天漏风夏天漏雨,这还不说,现在四邻八家都搬走了,就他一户背靠着后面这条狗头河。要万一有个不长眼的贼,去偷他可咋办。
这样一想我就越发觉得可笑,他家那么破谁想不开偷他啊。我就接着抽烟等他,这一等功夫可大了,半包烟下去了,左等没人理,右等没人叫。
是不是他妈睡着了?不行,我得回屋看看。刚迈进马大保家的外屋,一股血腥味儿扑鼻,我大叫一声不好,冲进去一看,马大保惨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