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经历了烈王之乱后,全靠吕瀚文一人支撑起偌大的朝局。
然而,吕瀚文在民间的口碑却彻底的崩坏了。
吴人早些年都以为吕瀚文是一代文臣,治国名相,因此对于吕瀚文的支持极高。高到连吴帝都不敢轻易动他的份上。
然而,权臣则为百姓所不喜。吴国驾崩,传言和吕瀚文有关,而且如今吕瀚文把持朝局,让当今的吴国天子形同虚设,更加佐证了这一点。
柱国大将军穆池本来已经归老,但是依然被吕瀚文派兵给捉回了帝都,并且挂上了帅印,带兵北上征讨烈王。
由于吕瀚文的精心打理,整个吴国竟然一时间万象俱新,给人以一片欣欣向荣之感。
但是,吕府当中,吕瀚文每日公干完以后,便会坐在先帝赐予的那张紫檀大椅上,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吕府的下人们早就害怕吕瀚文,如今吕瀚文相印虎符同挂,下人们更加不敢去问了。
只有吕瀚文的几个门生弟子常来探望,但是很可惜吕瀚文才华盖世,偏偏教导出来的弟子没有一个能堪当大任,所以吕瀚文对于这些来看望自己的弟子也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不过今天似乎有所不同,吕瀚文不同俗流的脸上,有了更多的笑意。
吕府后院的凉亭下,棋盘崩碎……
因为今日,烈王所在的朝临城外,有十万兵马围城。
领兵者正是吴国柱国大将军穆池。
这位吴国硕果仅存的大将,虽然高龄,却神采奕奕,腰间配剑,伫立在战旗之下,盛气凌人。
烈王芈疆是先帝亲子,吴国裂土封疆的亲王,但是也是四年前带着十万兵马围攻帝都的叛逆首领。
然而,知到今日,芈疆依然以本王自称,从未僭越。
朝临城外,有十万官军。
但是朝临城内,也有他的四万部下。
而且,这里的自己的地盘,穆池虽然看起来犹如猛虎雄狮,但是孤军深入,自己在各地的部下很快就能聚集到朝临城外,到时候内外夹击,不愁穆池不退。
只是,烈王芈疆的脸色却阴晴不定着,并不是担心穆池,而是担心那座庙,那座赐给吴国起源和新生的庙。
“芈疆,可还记得你穆池叔叔。”城外,穆池扯着嗓子对着城楼上的芈疆喊道。
芈疆笑了笑,站直了些,回道:“侄儿芈疆见过穆叔。”说着还真的行了一个抱拳礼。
穆池扶住腰间的宝剑,继续道:“本来老夫不想来的,可是吕瀚文那个老东西把我扯过来了,既然来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风吹动着穆池身边的战旗,发出怒吼的声音。
芈疆回道:“侄儿明白,只是既然拿起了屠刀,那么这把刀就再也放不下了,侄儿不敢悔,也不会悔,倘若今日我与穆叔必有一人战死在此,那么纵然是回光返照,吴国千年基业也该再盛开一次。”
“说的好,但是吴国基业又岂能放于赌桌之上,东海甚大,未必没有我大吴的容身之处。”穆池冷冷一笑,苍老的胡须在诉说着这位将军已经年迈,但是挺拔的身姿,却在告诉世人,将军虽老,尚能一战。
“攻城……”穆池高举手中的宝剑,大喝一声。
军旗展动,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