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脚步顿住,回过头去,不可置信道,“王爷手眼通天,是什么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转移那么大批黄金?”
“皇家围猎那几天本王不在长安城,而你又发现了黄金所在的位置,藏金人应该就是那几天转移的!”
他顿了顿,“还有,本王听说前些日子你遭到死士追杀,想必也是跟这批黄金有关!”
她被追杀的事他知道也无可厚非,毕竟这长安到处都是他的人,南乔低头沉思片刻,重新回到位置上,
“但他们仅仅只追杀臣女一次,后来便了无音讯,想必是已经想到办法转移黄金,所以放臣女一马?”南乔只猜到最浅的一层,但她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所以忍不住向他请教一二。
“有这个可能。”
他似有所思的吃了口饭,慢慢的咀嚼着,南乔反而不着急了,等他吃完再说也不迟,因为这件事事关她性命,万一等那些人藏好黄金后,又反过来杀她泄愤可怎么好,毕竟能在姬无煜的眼皮子底下转移黄金,绝非善类。
“二小姐不吃?”他忽然扬起头来看着她,“是在本王饭菜里下毒了吗?”
南乔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些菜放到嘴里大口吃了起来,随后将筷子吧嗒一声放到桌上,
“王爷这下可以放心吃了!”
他眼底染上一层笑意,“二小姐舍不得本王死?”
南乔磨了磨后牙槽,正色道,“王爷想多了。”她恨不能杀了他泄愤。
他只笑不语,继续吃着她做的饭菜,仿佛那是一道道极好的美味,值得他细细去品。
南乔见他不说话,她也安静了下来,转眼又瞥向窗外,静静地看着花瓣飘然的美景,心里却想着许多事,可自始至终,她都没开口问他要入宫的令牌。
风声从树叶中树叶间无拘穿过,簌簌入耳,忽感有异物靠近,南乔本能的抽出腰间的追影防备,转身的瞬间,那只手却被他握住,
“想谋杀亲夫?”他似笑非笑道。
脸上又开始烫起来,南乔不想跟他磨嘴皮子,冷厉的瞪了他一眼,遂抽回手,将追影收了回去,“王爷以后还是不要悄无声息的站在臣女身后,以免臣女误伤你!”
他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拉起她的手,“去外面走走,本王告诉你想知道的。”
刚出去,清风徐来,鬓发被吹得飞拂,也把他身上的玄色长衫吹起,湿润的空气安抚着清亮的肌肤,这是她第一次静心听他说话,
“试问,二小姐是藏金人,当那批黄金被人发现后,你会怎么做?”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杀了那人!”
他又问,“杀一次没成功,你还会杀第二次吗?”
南乔沉思几秒,“会!”
他勾唇,“那藏金人不杀二小姐,而是选择大费周章的转移那批黄金,可知,要担多大的风险,二小姐有想过吗?”
她不解的偏过头去看他的侧脸,“这也正是臣女想不通的地方。”
“藏金人之所以不杀二小姐,除非,二小姐对藏金人来说有利用价值,而且超过那批黄金,或许,二小姐貌美如花,让那藏金人舍不得杀!”
说话间,他停下脚步,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手自然而然的抬起她的下巴,瞬间相视而对,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低沉且性感的声音响起,“若本王是那藏金人,一定舍不得,定要把二小姐留在身边好好疼爱才是!”
内心震惊,隐隐不安,却在第一时间推开了他,“王爷请自重,臣女没与你玩笑!”
不知是不是常常被他戏弄,此时的她竟比往日镇定许多,虽然有些喘,但已经能在他面前勉强保持冷静了。
他凑近她,握着她的手,“本王也没与你玩笑,本王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手就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她猛然抽回,后退一步再次与他拉开距离,南乔眸光清冷孤傲,“王爷,告退!”
回到紫兰苑的时候奴儿正在屋内掌灯,见到南乔时她行了个礼,“小姐,回来了。”
南乔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几秒后,“其实你不必再伪装,我已知晓你的身份,你回到你们王爷身边去吧!”
红菱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小姐,其实在秋猎之前,王爷就嘱咐奴婢保护你的安危,并让奴婢不必再把小姐的行踪向王爷汇报,除非发生大事。”
藏金人一事着实叫她寝食难安,就像是头顶上悬着一把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奴儿在身边,多少对她也是有好处的,只是...
“随你吧!”说完这话,南乔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红菱退下后,南乔顺手关上门,重新拿出那锭黄金。
那藏金人的究竟是何人,听上次慕白灼说过,事关两年前长安夺嫡一事,只是当时他说的不是很清楚,如今看来,事情绝不简单。想到此,南乔换上夜行衣,从后窗悄然离去。
慕氏药铺二楼,烛火光摇曳着,一张矮桌,两杯清茶,中间还放着几样坚果点心,二人对立而坐,慕白灼缓缓说出当年夺嫡一事。
南乔听完略有疑惑,“这么说来,那批黄金是趁宫变的时候被人偷出去的,而偷出黄金之人必定与宗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