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在流华宫了陪哥哥一个上午,用完午膳后她便出宫了。
今日的长安城喧闹非凡,敲锣打鼓。
在回纳兰府的途中,南乔问了路人才知。
长安首富张大财,为病重在床的儿子祈祷,竟不惜花重金为护国寺的佛主以及十八罗汉重塑金身,就连城外早已破败的庙宇和城隍庙都得以修缮,还有小庙那些破损的菩萨和罗汉。
此乃上顺天意,下慰民心之举,百姓们纷纷赞扬,欢天喜地的送罗汉菩萨出城,希望城内这场怪病能早日过去。
要知道下个月初八是太后的忌日,为佛祖重塑金身,宇文墨见了必定龙颜大悦,都道张家虽为商人,但此举出人头地指日可待!
张大财儿子病重?
难道慕白灼的医治无效!
不可能啊,昨日早上,慕白灼来找她,还说张名扬病情得到了控制,怎么…
脚步一转,去了慕氏药铺。
“张名扬今儿没来我这,以前他天天过来,都不用本世子派人去请。”
南乔到的时候,慕白灼正配着药。
“你昨天不是说他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吗?”
慕白灼点点头,“对啊,暂时是控制住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作。”
慕白灼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他说不应该不会发作,那就是肯定不会无故发作的。
南乔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好!张名扬出事了!”
张府门前门匾,两樽石狮子上皆挂着大红色的红绸,乍一看喜庆,细一看只觉得像极了鲜红流动的血液,刺眼的很。
慕白灼是被南乔强行拽来的,守门的家丁见到两人衣着相貌皆不凡,客气问道。
“请问两位是…?”
慕白灼正要摆出世子的架子回答,却被南乔一拉,挡在了身后,
“这位小哥,你家三少爷上次在我店里欠了一笔银子还没付,我想着万一他病重…”南乔欲言又止,很是为难。
家丁立即明白了,因为今天好几拨人都是听闻三少爷病重,纷纷上门来清债的,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样吧,你把我家少爷签的字据拿来,我交给老爷给你们清账!”
南乔有些不好意思,“这小本生意也没个赚头,本想着张公子这等有钱人,所以就没签字据,就是口头承诺。”
“这…”家丁有些为难。
“你们要是不信,我与你们家少爷当面对质不就明白了?”她信誓旦旦。
家丁们一看不像有假,而且这姑娘生得这么漂亮,肯定不会瞎说,只是他家少爷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怎么对质?
正当为难之计,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千路过,没认出南乔,只认出了慕白灼。
“这不是世…”
话未落音,慕白灼也知道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冲他摇摇头,
“小千啊,我是来找你家少爷的,麻烦你带路!”
小千机灵,连忙点头应答,“哦,想起来了,两位请随我来!”
三少爷身边的人开口,家丁也不敢再阻拦,只好把人放了进去。
在小千的带领下,南乔和慕白灼很快到了张名扬住的院子。
一路上,也简单的了解张名扬突然病发的情况。
房门打开后,慕白灼谨慎的对小千说道,“要想你家少爷活命,就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小千点点头,“世子殿下放心,小人一定不让人闯入!”
说完,小千两门合上,里面慕白灼和南乔相视一眼,一同去了床边。
张名扬面如死灰,唇色泛着不正常的乌红,似乎连呼吸都微弱的没有,就像是死了一般。
慕白灼伸出两指探查他脖颈下的脉搏,又娴熟的翻开张名扬的眼皮,又捏开他嘴里看了看。
“糟了!”
听他这么说,南乔皱起眉头,担心道,“还有救吗?”
“我试试!”说着,慕白灼从袖子中抽出一小包银针,“有人强行催动了他体内的蛊虫,要是再晚两个时辰,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到底是谁?”
虽然与张名扬不过一面之缘,但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葬送于此,她亦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