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愤愤道,“那也是她们陷害小姐在先,还好有王爷替小姐做主,被抓也是活该!”
南乔一言不发,朝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着,正穿过一片竹林,纳兰府几名小姐均在此等候她。
纳兰嫣琴和纳兰寻春恨她恨的咬牙切齿,而纳兰素茹和纳兰芳华则是一副很难为情的模样,南乔猜到她们是什么意思,却不明说,而是等她们开口。
纳兰寻春最是沉不住气,首先上来质问,“你好狠毒的心,眼见着祖母和母亲被抓你都无动于衷,若是你肯求情,平定王肯定会放人!”
南乔盯着她反问道,“四妹妹如此关心祖母她们,为何不自己求情?我可是记得,刚刚四妹妹也在,可是一句话也没说!”
纳兰寻春咬着牙,“我们说的话有用吗?平定王对你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能不能放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纳兰素茹微微皱眉,小声劝道,“四妹妹,二姐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纳兰寻春直接大骂道,“吃里扒外,这下祖母和母亲被抓,最高兴的莫过于你们这些府上的姨娘、庶女,这次,想必赵姨娘又可以重新掌家了吧?”
“四妹妹,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个心思,祖母和母亲被抓,我也跟着着急!”纳兰素茹叹了口气,没有与泼辣的纳兰寻春争执。
纳兰芳华则闷在众人身后不敢出声,她早已习惯避开这些争吵。
最反常的当属纳兰嫣琴,以往都是她最先沉不住气,没想到这次竟然看着她们争吵不做声,还真是有些难得!
所有人都将眼神投向南乔,有乞求的,有威逼的,有期待的...
沉默良久的纳兰嫣琴终于开口,盯着南乔,“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如意正小声劝南乔离开,谁知,南乔一扬手,“你们都下去吧,我也想与大姐单独说会话。”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没有多逗留,只得陆续离开。
一时间,竹林边只剩两人。
纳兰嫣琴握紧双拳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双眼直直的盯着铺着石子的地面,
“求你,放过母亲!”
南乔一惊,完全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纳兰嫣琴会对她下跪求饶,
“只是放过你母亲?”
南乔挑眉,觉得这句话甚是有趣。
纳兰嫣琴说道,“如果你能放过祖母更好,不管你信不信,沉鱼说的话都是实话,当时我就在场,沉鱼上报这件事的时候,母亲以为是祖母的意思,所以让沉鱼跟着郑嬷嬷配合行事!”
南乔冷笑一声,“说到底,你们还是参与了,也算不得冤枉!”
纳兰嫣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双目通红,“你也是纳兰府嫡女,难道你真要让平定王处死祖母和母亲才肯罢休?”
“大姐也太看得起我了,平定王的想法,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左右的!大姐一向自视甚高,这个时候,不该去求皇后娘娘吗?”
姬无煜‘请’方丈回长安城来看,并不寻常,而抓老夫人和厉氏,定然不会只为她一人,这里面的事她也说不清楚,是不会贸然答应纳兰嫣琴的。
纳兰嫣琴忍无可忍,站起身来,阴狠的盯着南乔愤怒道,
“纳兰芜玉,今日我求你,并非我怕了你,若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你陪葬!”
“这才是真正的你,之前你与我那般说话,我还真是不习惯!”说完这句,南乔转身正要离开,身后传来纳兰嫣琴的嘲讽,
“不愧是元氏生的女儿,头脑手腕、勾人的手段一点儿也不输元氏,当年就是她哄得我父亲硬把我母亲的地位分她一半,如今你也是,哄男人的本事真是青出于蓝,竟让平定王为你做这么多!”
她见南乔脚步停下,继续道,“若非当年元氏太过分,我母亲岂会容不得她?姚氏和赵氏各有心思,我母亲又何时要害过她们性命?纳兰素茹和纳兰芳华皆是庶出,可又见我母亲在吃住上亏待她们分毫?纳兰芜玉,我母亲恨元氏,都是被元氏逼的!”
南乔回过头来,“你又是如何得知,她们之间的恩怨?”
纳兰嫣琴说,“我母亲不会骗我,当年我母亲怀孕,元氏与母亲争夺掌家大权,不惜在我母亲碗里下毒,若非母亲命大,喝下那碗药便是一尸两命,可见其心计歹毒深沉,偏偏元氏做的滴水不漏,母亲查无可查,只得放弃掌家大权回太尉府养胎,直到生下我后,母亲才重回纳兰府找元氏算账!”
南乔脑海中诸多疑虑浮现,本有一大堆问题的她,最终一句话也没问,回过头去暗自叹了口气,迈着步子离开了。
回到屋子后,吉祥、如意都在,纳兰芳华也在。
见到南乔,如意连忙上去慰问,“小姐,是不是大小姐又为难你了?如今有王爷为您撑腰,还怕她做什么,奴婢去将这件事告诉王爷!”
南乔一把拉着她的胳膊,淡淡道,“不必了,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想到了什么,南乔问道,“你们也觉得,我有平定王撑腰?”
此话一出,几人不知如何作答。
南乔坐到自己的床沿边,“我做的事与他无关,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