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煜静静的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人瞳孔微缩,下一秒,他脱掉鞋靴,静静地的躺在她身侧,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室内宁神静气的熏香,随着她清浅的呼吸缠上他的鼻息,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一刻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喧嚣吵闹,只有她一人在他身边,岁月静好。
没想到,还是有丝外来的冷气钻入南乔的鼻息,她敏感的皱皱眉,微微睁开了眸子。
南乔一颗心砰砰直跳,习惯了他晚上出现在她床上,可这天还没黑,外面还有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折射进来。
忽然发现,他甚至连身上的披风都没摘下来,因为曾经出过门,寒风缭乱了他的发,丝丝掠过黑色的面具和下方惑人的薄唇,看上去像是妖孽一样夺人心魄!
“你...”
南乔好不容易才发出这一个有些模糊的音,后面的话却生生断了,说不出来。
下一秒,他忍不住伸手将她搂在怀中,下巴微微靠在她的头上方,
“是本王不好,扰了你休息!”
南乔任由他抱着,片刻后,他说道,“饿了吧?本王让红菱送吃的过来!”
连续喝了几天的药粥和补汤,南乔现在一听到吃的,都忍不住皱皱眉,而且,他之前还用那种方式喂她喝汤,幸好她身体争气,他喂两天后,她便强撑着起来慢慢喝粥了。
南乔在他怀里使劲摇摇头,抬起头来眼巴巴的望着他,配合着简单的手势,告诉他她想要起身。
姬无煜笑笑,明白她的意思,伸手将她扶起,身后垫上枕头,让她靠在床头。
南乔又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纸笔,他走过去,看到纸上她写的一些问题,姬无煜猜想,肯定是她先前问过慕白灼了。
他瞥了一眼那些问题,于是重新拿了几张干净的纸和一支沾墨的毛笔给她。
南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先别杀纳兰寻春,这件事定有隐情!’
“好!”他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下来。
南乔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爽快,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问那些问题了,她在平定王府住了这些日子,不知道宫里的太子哥哥知不知道。
但愿太子哥哥不知道这件事,不然该担心了!
纳兰府发生这么大的事,纵使南牧笙被约束在深宫,不用刻意去打听,这件事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御书房,宇文墨正在与几名大臣议事。
南牧笙则站在御书房外等候。
安公公来劝过几次,可南牧笙站在那处丝毫不动,足足站了快两个小时,直到那些大臣出来,安公公才请他进去。
看着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的宇文墨,南牧笙微微眯眼,屈辱的行了个后妃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宇文墨眼角微挑,“南妃今日是怎么了?之前还说不会见朕,这么快就来找朕了!”
南牧笙眉头微皱,前些日子他确实和宇文墨闹僵了,把宇文墨送来给他鉴赏的画故意给毁了,还还对宇文墨放过狠话,没想到山水轮流转,如今还得上来求着他。
南牧笙想想就憋屈,不过为了妹妹,他只能厚着脸皮来找宇文墨。
他双手捧着那幅修好的画,语气中略带些讨好,“皇上,之前都是臣妾的不是,这幅《春江月夜》臣妾已经修好,请您过目!”
宇文墨手一挥,安公公便上前接过那幅画,随后展示到龙案上让宇文墨观看。
宇文墨看了那幅画良久,尤其是被茶水浸过的地方,现在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修补过的,他这才把目光移到南牧笙身上,不可置信问道,
“你修补好的?”
南牧笙这时也不好再藏拙,大方的承认了下来。
宇文墨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之色,“你可知道这幅画出自谁之手?”
南牧笙见过的古玩画轴不计其数,尤其是名家之作他十有八九都认得,只是这幅《春江月夜》确实没见过,莫非是出自哪位名家?
“臣妾不才,识不得这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不过这幅画画工流畅,画中的湖泊和船只与山水的用色都是墨青色,大致略看,船只与水似要与山的颜色融为一体,细看之下,正能体现出这幅画的精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