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他难得整夜宿在她这里,南乔从他怀中醒来,见他依旧戴着面具,却没往日那般调皮去揭开,如今的她对面具下那张脸已经没有任何兴趣,有的只是如何离开他的心思。
她知道他一向睡眠浅,哪怕她知道他钥匙放置的位置,也不敢轻举妄动去拿。
就这样,她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等待着他先醒来。
又过了两日,南乔不咸不淡的态度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对于男人来说,欲拒还羞比主动迎合更有杀伤力,果然,他来的更勤了,有时候就连大中午,都会来将她吃干抹净。
南乔觉得,再这样下去,她非死在这里不可。
可效果明显的是,姬无煜对她的戒心渐渐放下了不少,而她也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偷偷联系瞳术催眠,直到这日午后,趁着其他人不在,她用瞳术催眠了一个小丫鬟,写了张纸条让小丫鬟替她去找慕白灼。
以往她的瞳术坚持不了多久人就会自动醒来,可这次,小丫鬟一去一回耽误了一个多时辰,却还是乖乖地来到她的笼子外。
“东郡王看了纸条怎么说?”
“没有见到东郡王。”丫鬟答道。
“为何?”南乔问道。
“东郡王府重兵把守,禁止任何人入内。”
南乔闻言,心想慕白灼又被禁足了?
想想也是,那日慕白灼在婚礼上对姬无煜大打出手,事后她都被囚禁在这儿,姬无煜定会找由头圈禁东郡王府。
如今连慕白灼都救不了她,还不知道宫里的哥哥怎样,那日婚礼并未见到哥哥前来,南乔一直担心着。
现在没人能帮她,能不能出这个牢笼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距离长安千里之外的地方,一行人的马车遇到颠簸也没有半点要减速的意思,驾车之人依旧挥着皮鞭狠狠的抽打着前面的马,身后似乎还有甩不掉的追兵。
马车内有人传来两声咳嗽,看样子伤的不轻。
“该死的姬无煜!”岑溪怒骂一声,捂着胸口又咳嗽了两声。
旁的坐的宫连城也好不到哪里去,总之用狼狈两个字可以形容。
“我就说,我这个弟弟狡猾多端,他早已在长安城埋下圈套,就等着我们钻呢,这次要不是我出手及时,恐怕...”
岑溪狠狠的握着拳,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咬牙道,
“以往我真是小看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婚礼都可以利用!”
宫连城说道,“他不折手段惯了,这次我们折损了不少人马,差点被他一网打尽,就当是买个教训。”
“不过...”岑溪顿了顿,“这次他越俎代庖,派兵囚禁同是贵族身份的慕白灼,听说跟宇文墨闹得很不愉快,大臣们私下纷纷上奏...”
话未说完,就被宫连城打断,“他行事虽霸道惯了,但有些事不至于这般没分寸,这种事还是谨慎些好,万一又上他的当,可就真的麻烦了!”
重兵把守的东郡王府内,姬无煜踏入后院,正看到慕白灼在树下站着发呆。
“小白!”
慕白灼并未回头,“平定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姬无煜走到他身侧,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他身后的石桌上,“这些年你一直再找这东西,只要你答应不带她走,本王将它给你。”
慕白灼闻言忍不住回头,看了下石桌上那三颗鬼面菩提,眯了眯眼。
下一秒他回过头去,不再去看。
“这东西,也不是非要不可。”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不止一次问过慕白灼这个问题,自从刑场上知道两人奇怪的对话后,姬无煜便一直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慕白灼冷冷的吐出四个字来,“无可奉告!”
“这东西,我问过一个高僧,他说并不属于这里,本王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来问你了!”
慕白灼缓缓闭上眸子,一眼不发。
“你不说也没关系,看来往日的交情上,本王不会对你如何,而她,本王留定了!”说完这句,姬无煜拿回桌上的鬼面菩提,转身离去。
“你这样做是在伤害她!”姬无煜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慕白灼的质问声,“她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要的,不过是世间最平凡的温暖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