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传旨钦差行人司行人王夫之从三水回来了。”申正,朱由榔正在勤政殿里批阅张家玉写的强军条陈,陈邦彦进来禀道。
“哦,说说情况吧。”朱由榔放下朱笔,左手去揉右手手腕。
毛笔虽轻,可写起字来一点都不轻松。朱由榔虽然承继了原主的书法功底,但由于自己前世根本就没有练过,所以写起来还是有点费劲。
戴忆兰见状,搬了个锦凳过来,坐到他的身侧,拿起他的手腕轻轻揉了起来。
被戴忆兰捏了两下,感觉确实比自己捏自己舒服,关键是她手指腻滑,触碰之下,感觉比捏揉本身还要舒服。
朱由榔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意示感谢。
戴忆兰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嘴角弯起,给他会心的一笑。
“据王夫之禀报,他到三水时,陈际泰正聚将商议军情,具体商议什么不知,不过,他见陈际泰与众将面色极为难看,想是发生了很大的争执。宣第一道旨意时,他明显感到众将神情尴尬,而李德泗将军还朝他连使眼色。宣第二道旨意时,陈际泰先是拔剑威胁,见到皇上旨意及潘某首级之后,惶恐至极,对与潘某勾结一事未做一言片语辩解,一再表示遵旨办事,坚决把李成栋拒于三水城外。”陈邦彦答道。
这番话奏得非常啰嗦,不过,朱由榔倒是听出了不同的意味——只述事实,不做评价。
“奉旨就好。嗯?你说的这个人传旨钦差是谁?”
朱由榔听到陈际泰已经奉旨,心下一松,这才想起“王夫之”三个字。
不会是他吧?
“行人司行人王夫之。”
“哪里人氏?”
“湖南衡州。”
朱由榔闻言大喜,王夫之可是大贤啊,怎么就给自己当了邮差?
“宣王夫之进殿。”朱由榔急迫地想见到这位大贤,连忙吩咐道。
“皇上,不可。王夫之面部有疤,恐惊了圣驾。”陈邦彦连忙阻止。
“朕在衡州时就听过王夫之的贤名,早就渴盼一见,哪能因为他面部有疤就不见了?快宣。”朱由榔道。
“是,臣遵旨。”陈邦彦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爷可不同于别的帝王,最不爱按规矩办事,只好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按明朝的官制,别说面部有疤,就是相貌不周正,歪瓜裂枣露大牙的那种,别说面君了,就是入仕都不可能。
典型的以貌取人。
让王夫之做行人司行人,怕也是当前缺少人才的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