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坤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小心翼翼说着:“老黄这几年不是挣了不少钱吗,在省城买了套房,带着老婆孩子已经搬过去了,我跟他老在一块玩,他就问问我想不想要,我要是开口了他就优先考虑转让给我,生意挺好的,人也不少。”
向阳还在饭桌上一下一下轻轻敲着,他并不反对向坤干正事,但是开麻将馆对于他来说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向坤什么德行他最清楚,如果真开起来,能不能赚钱另说,就他这个一天24小时能在场子里待25个小时的人,真要弄了还活不活了。
“换个别的事吧。”向阳觉得还是行不通:“你要能把赌钱这事戒了,倒是能考虑,要不你去我店里帮忙吧,我一个月给你算工资,毕竟是个手艺,以后也饿不着。”
“你那活我干不了。”向坤连忙摆手:“我身体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向阳就是知道他身体什么样才说的是去帮忙,换一些零件,喷漆洗车都是在他身体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软着口气劝他:“不让你干重活,简单维修可以做的。”
向坤没应声,沉默了好一会,拨弄着桌上的啤酒瓶,瓶身上的商标被他差不多撕干净的时候才丧气的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弄了。”
向阳看他眼神黯淡,有些不忍:“我可以让你接手,但是...”
“但是什么?”向坤凑了过来,只要考虑就有机会。
“你不能上桌,并且从今往后不再打牌,多大的都不行,只要你能做到,我立马给你把麻将馆盘了,否则,你知道我什么性子。”向阳眼神里的坚定让向坤缩了缩脖子,不愧是亲弟弟,果然了解自己的尿性,向坤认为这样的选择不如直截了当拒绝他算了。
谈话算是到此为止,向坤不出声靠在椅子上摆弄着桌子上的碎纸屑,向阳也不着急:“先睡吧,你想想。”
“好。”向坤起身回屋又转头低声说了句:“早点睡。”
向阳点头应了一声,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笑了笑,搞干净再睡吧,这事估计没谱了,向坤不会去考虑,为了不让他再碰赌,当着向阳的面,这个哥哥挨了多少次打都没戒了,这一个小小的麻将馆在他心里能比得上打牌的瘾么?
更何况,爸妈的死都没能把他拉出来,没救了。
晚上睡的太迟,向阳第二天本想早起拦下向坤再谈谈,结果闹钟响了八百次他也没起来,半夜睡的迷,大概是早上了,又连着做了第二个梦。
梦见狗叼跑了店里钥匙,自己满世界拼了命的追,结果累成狗了也没追上。
去他大爷的!
向阳随着这一声怒吼睁猛地开了眼睛,接着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的狗叫,向阳晃了晃脑袋看着墙上的挂件,这是醒了还是梦着?
揉了揉眼睛下了床,刚打开卧室门就被一个巨型生物扑了个满怀,毫无防备的向阳被扑倒在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甩着口水的哈士奇一脸懵逼。
三火,蓝眼,灰色,这么大,这狗得好几岁了吧?不对,重点是哪来的狗?
“你醒了啊?”客厅里范明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侧着身歪头看他:“惊喜吗?”
“这哪来的狗?”向阳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还在地上坐着:“喜你大爷啊!大清早你整条狗过来干蛋啊!”
范明看着他直乐,向阳有些无语,他不是讨厌狗,甚至能说挺喜欢的,但是这大清早的人还迷糊着呢,就被扑倒在地的感受可不怎么好,这狗冲着他又叫了两声,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狗毛,然后就看见胸前印上了两个黑色的狗爪子印:“我去!”
“去什么去,多可爱啊!毛毛,过来。”向媛已经没了昨天的哭腔,精神看上去也还不错,这只叫毛毛的狗扫了扫尾巴就冲着她屁颠颠的奔了过去,向阳两把脱了身上的睡衣,房间里的暖气烧的很足,他光着膀子走到范明跟前,看着向媛和那只毛毛的互动,小声问了一句:“狗到底哪来的?”
“不是我买的,这狗还挺贵的,好几千呢。”范明剥了根火腿肠扔给向媛,向媛还没喂个乐趣,火腿肠就连渣都不剩了,“狗是朋友放我这寄养的,想着你姐不是心情不好吗,今天就带过来陪她玩会。”说完范明还戳了一下他的腰:“你个没良心的渣男,给我打的电话呢?”
向阳打开他的手,捂着腰蹦跶了一下:“你朋友还是有钱,我昨晚回来都半夜了,您老不是十二点之前都要睡觉的吗?”
“说说吧。”范明看他,一脸审犯人的样,向阳也拉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我同桌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同桌?”范明意味不明从头到尾扫视了他一遍:“女的吧?”从来都是单座睡觉的人能和别人做同桌,如果不是女生,范明打死也不会相信。
“嗯,之前给你提过的。”向阳点头,勾了勾嘴角:“我正享受单恋的滋味呢,还挺好。”没想瞒他,但是也暂时没有打算让范明他们看见夏七月,先藏着吧,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能处理好自己家里的事能给夏七月一个安定的时候吧。